可苦了她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女,一到夜里,本不敢靠的近,免得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但是离着远了,要是主子有什么吩咐却不能及时出现,愁坏了青梅白梅。
青梅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直低着头进来,似是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不过无所谓,应采媚不觉得自己้在殿里能做些什么让皇帝容不下的事。再就是,若果她要离开,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奴才本阻止不了自己。
瞧见婢红着脸不敢抬头的样子,应采媚忍不住笑了。昨夜的动静够大的,她不信青梅在外间会没有听见。
不过主子突然想去沉香殿,或许是想看看叶昭仪如今的惨状?后嫔妃,落井下石的事没少做,却未曾见主子上过心……
青梅面露担忧:“主子,叶昭仪病得不轻,后的主子都没敢去瞧瞧。”
应采媚倒是无所谓,只是淡淡地瞥了皇帝一眼。
“皇上,妾想让人送热水来沐浴ภ了。”天亮了,皇帝也该上早朝了,她就不送了。
“那么答应朕一件事,麒麟珠就送给爱妃如何?”皇帝不慌不忙地开口,应采媚皱了皱眉。
应采媚伸手要拿,皇帝却避了避:“皇上不是说给我的,怎么如今又反悔了?”
估计是太医想明哲保身,不愿多事,免得惹祸上身,才没有多说,只用染上风寒来搪塞。
说罢,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昨夜皇上只说是在御花园碰见晕倒的主子,派人送会怡春殿,皇后娘娘还派人送来了补品,身边的大女也来探望了一番。”
不过最近叶美人侍寝的次数确实不少,自从珍昭仪被贬后,更是增加了好几天,难为皇后不爽了。
“叫你来,是说说两件事,让你心里也有底。”皇后接过女递来的茶盏,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十足地在吊人胃口:“珍昭仪被贬,皇上便打算让叶美人提一提份位,成为叶昭仪。”
白梅显然也发现了,抿了抿唇没吭声。后的贞妃只有一个,学得再像又如何,不过就吸引皇帝ຓ几天,很快就要被厌倦了……
如今难得遇上,应采媚不由面露惊讶。
“那便不送吧,”应采媚红唇一张,含住白梅递来的梅果。真甜,不愧是进贡的玩意儿,每个嫔妃也就送来一小袋,真是可惜了。
青梅苦着脸应下,把赏赐一一摆在架上,却是离床榻最远的位置。
可惜就是太懂事了,反倒让皇后心底有些不安。
嬷嬷躬身答了,只心里感叹皇后肩头的担子是那ว样的重……
白梅大吃一惊,转眼又眼泪涟涟,应昭仪好不容易才能侍寝,又搬离了那个ฐ冷清的桃源殿,如今被贞妃一搅和,不能侍寝,不由替她伤心:“主子,这又是何必呢?”
原本楚楚可怜的形象,便要在皇帝心里崩塌瓦解了,贞妃又怎会愿意?
太后最喜欢的,便是这种“听话”的妃嫔。
“妾拜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应采媚跪在地上,向坐上慈眉善目的太后恭敬地行礼。
是皇后,是贞妃,又或是其他的嫔妃?
她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纱衣,冻得嘴唇发白,浑身发冷。
“是,主子。”青梅双眼亮晶晶的,只要应美人上心便好,其他的事她自会小心去办。
皇后娘娘让太医来走了一圈过场,只说应美人之ใ前大病一场,底子尚未恢复,如今又染上风寒,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要小心调理着。
她不由同情皇帝,后里住着一群蛇蝎美人,一个个恨不得把他直接吃吞活剥,就不知那ว男人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没想到昨天帝王寿辰,途经桃花园,竟被应美人不知用什么手段给留住了,甚至还让帝心愉悦,赏赐了不少东西。
“皇上,妾疼……”应采媚从来不是被动等待的人,皇帝ຓ耍得过瘾,她却不乐่意了,握住他的手低声痛呼。
看样子,这位帝王十分受用,嘴角噙着浅笑,一双墨眸里仿佛压抑着烈焰,只是动作依旧ງ不慌不忙。
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忽然又笑了。
自己会让姑妈知道,她并不是好欺负,还是原本那个懵懂无知进的小丫头了!
怡春殿外的禁卫军撤走了,仁明殿却被围住了,白梅百思不得其解。
青梅打探回来不少消息,应采媚索装病在殿里窝着,不想出去凑热闹。
白梅倒是兴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连青梅拼命跟她使眼色都看不见:“主子,听说太后和皇上吵了一架,最后皇上妥协了,让皇后降级成为ฦ皇贵妃。至于皇后的人选,皇上却不肯退了,只说不急。”
皇帝夜里偷偷到怡春殿找应采媚幽会的事,白梅是隐约知道的。虽然不该臆测皇帝的意思,但是她心里面依旧觉得自家主子很可能成为皇后。
应采媚失笑,点着白梅的鼻子,打发她去小厨房拿点心,便看向身边一直沉默的青梅:“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见这个贴身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一整天了,她想忽略都很难。
青梅难得尴尬地红了脸,趁着四下无人,小声问她:“主子,婉主子殿里的金镯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明明应贵仪从没离开过她的视线,到底怎么知道金镯子在忘忧殿的?
应采媚瞥了她一眼,索告诉了青梅:“婉充媛原本是把金镯子放到怡春殿来的,明白了吗?”
青梅一惊,冷汗登时就下来了。要是昨天在怡春殿里搜出了金镯子,那么如今吞金自尽的人不是婉充媛,而是应贵仪了:“主ว子,这……”
应贵仪到เ底什么时候,就知道有人要陷害她的?
应采媚摆摆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夜在床榻上,皇帝说了已经把小老鼠的东西弄走了,自然是婉充媛想嫁祸ຖ给她的金镯子。
只是皇帝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果真是放进了忘忧殿里。
这个男ç人平日不动声色,该出手的时候从来不会手软。太后以为自己只是断ษ了左右臂,很快卷土重来,却不明白,皇帝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皇里容不下两只狮子。要么เ太后妥协,要么เ皇帝绝不会留情。
显然,太后在皇里养尊处优太久了,皇帝又装得太像,反倒被迷了眼,没发现当年襁褓里的小孩子,如今已经变成了厉害的狮子,不留神被反咬了一口。
皇家无亲情,皇帝连庆王爷都不放过,更何况是太后?
应采媚皱了皱眉,最麻烦的是,她好像又欠了皇帝一个人情?
人情债,最是让人讨厌了。
果然,晚上皇帝便来讨要人情债了。
应采媚早就恭候多时,桌上除了桃花酿,便是几道清淡的小菜。
霍景睿一笑,坐在了她的身侧:“听说昨日搜查的几个婆子,早上起来双手起了红疹,午时便一个ฐ接一个发热,下午双手开始溃烂了?”
“哦,是吗?”应采媚瞪大双眼,一脸无辜,似是本不知道此事。
皇帝搂着她的肩膀,眯着眼笑了:“爱妃真是顽皮,不过在那些婆子的住处搜出了几样朕赐给你的首饰,便让人把她们都关起来了。”
应采媚瞥向他,皇帝ຓ似是同门之人,当然明白那ว些小药粉,如果没有解药,那些人估计要浑身烂在牢里还没断气,这折磨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瞧着皇帝也没有给解药的意思,显然是想让那些婆子在牢里自生自灭,也有安抚她的意思。反正罪已经定下了,就算人死了也没什么,不过几张草席卷着扔出去而已。
扫兴的话题没再继续,应采媚亲手给皇帝斟满酒水,端起一杯凑到他的嘴边:“这杯酒,妾要敬皇上。”
皇帝避了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爱妃打算用一杯酒,就把朕打发了吗?”
果然这男人的人情债,最难抵消了。
应采媚不悦地挑眉,低头抿了口酒,慢慢贴了过去,吻上皇帝的唇,一点点地哺过去。
皇帝一手把她压在怀里,俯身吻了回去,香甜的桃花酿,却比不上应采媚唇上的柔软和馨香。
灼热的吻,许久ื才分开。应采媚低低喘息着,又倒了一杯酒,皇上抬手挡住了:“漫漫长夜,爱妃想要早早灌醉朕吗?”
接过她手上的酒杯,霍景睿却凑到了应采媚的嘴边。
应采媚只得喝下,又被皇帝的双唇密密地堵住,酒水转眼又落入她的肚子里。
一壶桃花酿饮下,她虽是没醉,却也双颊绯红,唇瓣被酒水沾染,透着薄薄的粉色,更显水润艳丽。
皇帝ຓ吻了又吻,直至应采媚浑身发热,这才稍稍放过了她,抱着人躺倒在床榻上。大掌在她的身上游弋,探向口,转眼却又收了回来。
应采媚双眼迷离地看向他,却见皇帝手上拿着麒麟珠,不由起身要抢:“皇上,说好这个珠子如今是妾的。”
皇帝ຓ灵巧地避开她抢夺的双手,凑到应采媚的耳边轻轻笑了:“莫急,朕不过想告诉爱妃,麒麟珠的真正妙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