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师笑了说：“你看到马厅长威风吧，可你看过他在牛省长面前的神态？牛省长是最威风的了，前年涨大水，副总理来视察，陪着到农民家去看望，牛省长小学生似的就一直那ว么站着，电视上都看见了。牛省长都能受委屈，你池大为反而不能！”我一跺脚说：“想一想也是，我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他说：“想一想彭德怀是怎么下来的，林彪是怎么上去的，我们总不能要求一个ฐ大院的掌柜比伟大领袖还伟大吧。”我说：“这样说起来，我对这个ฐ人的世界都灰心了。”他笑了说：“找到เ这种感觉就有办法了，什么叫做置于死地而后生？”
我走到大院门口，想走到เ街上去。刚出了门，忽然感到外面的世界非常空洞，又转了回来，在院子里转了几圈。院子里静悄悄的，月光把我的身影投在地上，我想着现在只有它能ม理解我了。我晃了晃身子，影子也动了动。我暗自叹了一声：“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又望着影子摇摇头，“无人省!”看看表已๐经十一点多钟，犹豫了一下，还是向晏老师家走去。
我在风中坐了很久，左ุ边的脸颊已经吹得麻木。怀着沉重的虚无感，我下了山。虚无感是如此地真实，我不再相信现实后面还有着什么เ；虚无感又是如此虚妄，我得活下去，还有一波和董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