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长柄汤勺的长手指，爱我］时光回溯到เ19๗98年。那一年，于鱼果来到我们班。我刚大学毕业，那是我带的第一个班。我教语文。我们学校是这个城市里很出名的学校，老师和学生穿着统一的服饰；吃饭的时候，食堂门口堆满了人；放学的时候，孩子们玻璃体浑浊，疲惫不堪。和所有刚ธ走出校园的大学生一样，对工ื作岗位有着莫名的崇拜与虔诚。讲古文时，我喜欢背诵全文，让大家在我背诵时进行正字正音。我喜欢看他们惊讶的表情。我喜欢做老师。于鱼果是我们班最显眼的学生。她的身材很瘦，皮肤很白。周末加课不限制服装的时候，她会穿红色的百褶裙和黑色的复古衬衣，戴一条珍珠项链。她是高贵的，清新的。她不喜欢参加集体活动，不喜欢和同学讲话，可是一旦讲了就要语出惊人。她天生对文字敏感，写的东西是俏皮的、聪明的、闪烁的……她写秋千，可以作若干个ฐ比喻，直到让你爱上这架秋千，而你从来不会讨厌这些比喻，它们是那么有节奏，而且情绪分明。上课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她。她梳两ä条麻花辫子，坐在最后一排，很短的齐刘海ร，目光游离地观察教室里的每一个人，充满好奇。在这样一所重点中学里，戴眼镜努力的学生到处都是，而这样伶俐清澈的女孩子让人实在不得不侧目。自我介绍时，于鱼果步伐矫健，气质压倒一切，来到讲台上。我感到略微的眩晕，她分明就是一个季节里的所有明媚词汇。“我叫于鱼果。小时住在一个地势很洼的地方แ，下雨时家里就灌满了水，因为ฦ水上学，我的脚就变得特别冷。很奇怪，芭蕾舞就再也不能ม跳了，医生也不能给一个完美的解释。现在我不跳舞了，但是我可以跑步，我喜欢很多其他的东西。希望新学年，自己再也不要那么懒惰了，请大家监督我。”她高雅地回到座位上去。后来，我们开始了三年之行。于鱼果的母亲叫莉香，是个好看的女人。记得一次家长会，她穿着雪白的毛衣，拿着于鱼果的成绩单来找我。于鱼果的语文成绩全年级第一，可是理科却差得一塌糊涂。莉香被所有老师通缉，他们纷纷告状，说于鱼果上课时没见过做小动作，可是成绩一贯都这么差ๆ。关键是她文理成绩差异太大。因为于鱼果从来不和其他老师说话，所以别的老师也撬不开她的嘴，了解不到她的想法，谈过无数次，没有进展。他们只得问莉香。而莉香则愁眉苦脸地来找我。她很了解自己的孩子，知道她任性，不爱学那些东西。她是个很特别ี的母亲，很讲民主，希望给孩子自由。在权衡自由á与成绩的时候，她犯愁了，跑来找我，问我怎么办。她说于鱼果很喜欢我，在家经常提起我。我也很焦急，想了一些办法。我们互相留了电话，约定无事时一起去饮茶。于鱼果父亲叫纨治，是做进出口生意的，非常勤恳、聪明，和莉香都是上海人，现在在这座北方城市定居。生意刚开始做时非常辛苦，带着老婆和孩子来到这里，把青春年华都献给了进出口事业。于鱼果小时候，纨治经常到俄罗斯出差，莉香一个人照顾小鱼果。鱼果身体很弱，爱生病。一个雨夜，莉香接她放学回家，现家里值钱东西被贼偷了个精光。莉香心疼和恐惧地哭了，鱼果也哭了。后来雨越下越大，莉香胃病犯了，痛得在床上打滚。她怕吓着鱼果，就让她站在小房厅里，不要进卧室。鱼果从那个ฐ时候开始就变得很坚强，要比别的孩子成熟许多。莉香说到เ这里的时候总是泪水涟涟，这个强干的女人愧疚得一塌糊涂。后来他们家迹了，从小平房搬出来，住进了楼房，现在住在小区里，下雨的时候窗户一关，打雷也不会心惊。我和于鱼果一开始就是通过周记来进行沟通的。她写一些很零散的东西，看似漫不经心没有条理，其实没浪费过每一个词汇，她只是不愿意在启承转合上大费周折。她觉得周记就该是一种记录，要贴近生活和心灵。我有时写的评语要比她的周记还长。我们在周记本上聊天，互相讲童年的故事，互相勉励。说实话，我从来没把她当成过一个孩子，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大人。皮肤和笑容都清纯极了。高二分文理时，她选了文科，而我又因为教学业绩优秀而被调去教他们。所以，我们在一起做了整整三年的师生。［河以及苏州爱情故事的连带关系］无论在什么时候，于鱼果都表现出强烈的恋家情绪。她总是提起她的父母，那对浪漫如初的爱人。她似乎对他们的爱情异常迷恋。莉香和纨治都是上海人，可是若干年前，都在苏州工作。你知道那个城市，潮湿得一塌糊涂ิ，看上去古朴而缓慢。有一天，莉香骑车，边骑边唱歌。下坡的时候冲得很快，山坡下是一条河，就在冲进那条河的一瞬间，她跳了车。当时，莉香还不认识纨治。她的手臂擦伤得严重，歪歪倒倒地推着车下山来找地方แ包扎上药。当时，纨治就在河对岸工作。苏州ะ就是有很多的水，房子上都布满了青绿色的苔藓。莉香走了很久，在河那边遇见了纨治，他正要出厂去办事。他把她带到保健站，后来就有了爸爸和妈妈的称呼。于鱼果上高二的那年夏天，他们一家三口和我这个ฐ外人一起去大连旅游。本来我是不要去的，可是于鱼果说她希望我陪着一起去，她觉得她父母各自奔波了这么多年，可以一起去看海还是第一次，她不愿意当成父母的尾巴，跟着不方便，可离开他们又会担心。所以我去了就会给她解围。她父母一队，我们两ä人一队。旅行社安排住宿的时候，我和鱼果一屋，她父母一屋。在大连待了五天，过了四个夜。我不是同性恋，可是我如此迷恋一个女孩子，她是我的学生，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压抑着一身的欲望和爱恋躺在床的一角上，蜷着身子，死命地流泪，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一夜就在这样冰冻到เ极点的情况下度过。早晨起来，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她父母出行，我和她选择逛街。好像我们都突然变得很尴尬，而又在掩饰尴尬气氛，都拼命地走路。我买了巨大的冰淇淋蛋卷给她吃，她看着我，用沾满奶油的嘴巴亲了我的脸。当时，我的心里像火烧火燎一样。第二个晚上，我像第一天一样背对着她抱着膝盖装睡。辗转的时候，我们在同一时间都扭转了背对的身子。面对面时我看见外面霓虹灯打在她的脸上，灯光闪亮的地方แ分明有眼泪。我的惊讶和兴奋都难以启齿。她为我流泪，当时我的那种心情告诉我，我爱上了她，我那ว么希望她在乎我。我伸手去给她擦泪，用手指摸了她的脸，细嫩得如同婴儿的皮肤。后来我们接吻了。她才高二，根本什么都不懂。我们接吻的技术都非常笨拙，可是还是很深很深地吻了。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抚摸她的时候，她颤抖得像一只惊恐的猴子，我用手掠过那ว些皮肤，就像一个人的目光游走在荷花中间。我喜欢她的青涩，她的聪明，甚至是她的颤抖。一切都那ว么完美。我们抚摸着入睡。这已经足够了。我知道她美好的童贞以后会让一个同样美好的男人来取代，并不是我，我爱的是这个女孩子的内心世界。我们没有说过多的话，但是我们彼此相爱。回来的时候，我们一行四人都站在甲板上看海，纨治拉着莉香的手说：“我还是想念我们认识时的苏州的那ว条河啊……”说着话的时候，水花滚滚，溅湿了于鱼果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