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门、广场、人民英雄纪念牌……。我告诉你,我和妻子旅行结婚时,第一站就是北京。在北京的第一站就是天安门。那ว时我还年轻,妻子很美丽ษ,我们无忧无虑。
你说:“我给你的,很少?”
二、我协助你负责门市管理,并开展对外业务联络,进行多种经营。
干嘛要拿我开刀?
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任何好处,或情意。我无家可归——准确地说是无房子可住的时候,你把自己的办公室——你的小小的办公室腾出一角,给我买了床和铺盖,叫我住。我还没有为你做一点事,你就先借给我三百元,叫我安顿伙食,你把那么一大间门面房,那么เ多货物交给我看管,其信任度何其极点。你说你信任我是因为ฦ我有那个作协会员证——我是诗人——诗人都恃财傲物——不为五斗米折腰。你何其善良何其傻。现在这个世间,诗人还那么เ慈悲为怀吗?你说你去劳务市场不是找人的,只是路过。你没有打算要用人,实际也确实如此,我没有为你创น造过财富,我羞于领你的八百元。你看到เ我两眼无神,悲悲戚戚,孤苦无助铤而呼救,你动了恻隐之心,认定我不是坏人。你啊,坏人脸上没贴标签,坏人比好人更会扮可怜。你知道不知道。你给我长工资了,我清楚为何。由于给我长工资,害得你抬高了安怡的底价,你何苦。论功行赏,安怡应当比我多挣,可那ว也太多了,在这个城市,个ฐ人的小摊子,哪有给那么เ高工资的?你仗义疏财?不,你是因情舍财啊。你呀你呀。
就因为ฦ她曾经流落风尘吗?
我和安怡提着大包小包出了商店。我说:
“我不想在这儿呆了。”我说。
“儿子长大了,不要叫他经商。”我说。
我问贵哥:“你没见过吃猫的老鼠?”
安怡撇撇嘴角:“臭美,配吗?”
“我有老婆,有孩子,有家。”我说。
安怡把我的荣誉证书要去了,说她要替我保管,这个ฐ鬼灵精。对了,这些天我的一日三餐,都是安怡给做的,她的手艺还不错,你不会怪罪吧。她只是个小孩子。
“放屁,”那小子瞪眼道:“我花八百元就为穿件破衣裳吗?这事没商量,快快退钱。”
“刚ธ才你挑选时,我们反复看过,好好的衣服,怎么会破呢?”
我说:“你本来就不该!”
我说:“我生气了吗?”
可是婧给我花了钱。下车后在天安门东侧军事博物馆那儿,她给我买了一瓶饮料——统一鲜橙多。在王府井书店,她给我买了一本书——叶赛宁诗选。在西单那儿,我们每人吃了两块西瓜,又买了些草莓、荔枝、全是她掏腰包。在东单那儿吃晚饭,我故意点了几个价格不菲的菜,海吃一顿ู二百多元,也宰的是她。
埋单的时候婧看看我,说:“太贵了。”我装作没注意东张西望,想那ว时候你从我这儿榨了多少油,我就割你多少肉。
我和婧趴在东单百货大楼前的天桥栏杆上,看下面车来车往。婧情不自禁地笑笑说:“你变了。”我说:“变得小气了不是?我现在是穷人,没钱,只好叫你破费。”婧晃动着手里的提兜说:“你比以前冷。”我说:“我对朋友都这样。”婧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说:“你笑得很少,而且生疏。”
“你们老板是哪儿人?”婧问。
“sy。”我说。
“你在sy?”婧问。
“嗯”我应了一声。
“你离我不远”。婧说。
“你在哪儿?”我问。
“ny。靠近sy。”婧说。
婧是去年到的ny,在一家民营企业打工。生产服装。婧是营销部ຖ东三省业务主管。
“你在sy干的什么?”婧问。
“服装ณ。”我说:“我们是个小摊子,个ฐ体。”
“你们愿不愿意卖我们的货?”婧问。
“我又不是老板。”我说:“我可以替你问问。”
“问好了通知我,我明天就回去了。”婧说。
“嗯。”我应道。
“你要不想在sy呆,就去我那儿。”婧说。
恰好翻了个ฐ个儿。当年我对她也这么说过。
我望望婧,笑笑,摇摇头。
“我可以帮你。”婧说。
我趴着栏杆,眺向远方。灯山灯海ร。
“你达了。”我轻声说。
婧望望我,笑笑,眺向远方。
“你还爱我吗?”婧的声音很遥远。
“爱?”我神经过敏般地回过神来。
“我……依然……爱你。”婧喃喃,凝目注视着我:“你以前见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今天,我一直等你说,你……”
婧说她爱我,婧竟然说“爱我”。我怎么知道她的“爱,”究竟指的什么เ。
“爱……还是喜欢?”我问。
“都一样。”婧笑笑。
“不一样。”我说。
“不一样?”婧不解地问。
“爱在内心,喜欢在脸上。”我说。
“你说的什么呀,我听糊涂了。”婧说。
“我爱你的时候,你只是在喜欢我。”我说:“现在我要喜欢你,你却要爱我。阴差阳错。”
婧回身正对着我说:“你看着我的眼睛。”
我说:“我记得你的眼睛。”
婧拽起我,掰过我的身子朝向她,一字一顿地说:“爱,和喜欢,你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