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并非不愿娶宋大小姐。”
“你母亲去宋府提亲,不是为你提亲,不是替你做主的婚事?”施言墨面色沉下来,“你怎么做的事情?虽说我不见得喜欢那宋家的大姑娘,但她好歹是你从下就定下的姻亲,又不顾声名受损救了你一命,你便是这般报答恩人的?”
外头的百姓都道她有三千面首,戏文里言子归便是其中翘楚,如今她声名败坏,近乎死无全尸,他一介新า人,如何撑得过那满朝堂的风风雨雨?
他顿了顿,说道:“他回来也好,你如今处境实在糟糕不过,有他搭把手,行事也方便些。”
鹊儿对上她清明的眸子,心口似乎被雷击了一下,赶忙垂下头。
段氏哼了一声,只道:“宋府跟施家这门婚事不能废,你给我省点心!”
抱着她尤其吃力。
说罢迈着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抱走了。
他可还好?
只是府上无人受伤这话,说的但是仅只施ๅ府上有名有姓之人。
施言墨他杀人了!
那是……
敬德将军府,二品武将家,自是有门槛的。
难不成往日里男人和女眷不同时出门,都没的安排?
他眉眼沉静,眼中自有一股冷色浮动。
“侯爷,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了?”
他沉着声音:“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少受点罪,本公子的耐性一点都不好!”
“你是谁?”他问道,声音像一把刚出鞘的剑,锋利逼人,手指在她喉间卡着,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掐死。
她熬好的药,平白让别人端过去,功劳让人给抢了?
目光落在灶台前堪堪转身的少女以及她肘弯的食盒上,眼睛微微一眯。
“好!很好!”她冷笑:“果真是长大了,翅膀都硬了!”
她言下之意很清楚了,施ๅ言墨需要用到她,那便是她最大的靠山。
宋游鱼见他不动,笑眯眯提醒他:“侯爷,你要是不送我回院子,待在外头久了,让人看到เ误会什么,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娇羞瞥他一眼,声音里透着欢愉:“你要是愿意,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施言墨被她这么一通胡搅蛮缠只觉得头更疼了。
“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宋游鱼脸上立刻变了神色,喜上眉梢,快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我好开心。”
施言墨闻言,伸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眉头微微紧ู蹙。
“出去!”一看宋游鱼进来了,施言墨的脸色就更黑了,“别让我把你赶下车去!”
既然实话不信那她就编个假话吧。
听了这话,宋游鱼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原来他没有认出自己,只是怀疑她别有所图罢了。
“有刺๐客!快护灵!”
安庆,辛苦,走好。
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宫女。
女子看着这一切,愣怔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施言墨心头一叹,倒是他考虑不周了,听她这么一说,这门婚事还真不能再更改了。
无论是施家,还是宋家,都丢â不起这个脸。
沉吟少许,拂袖道:“夜已๐深了,本侯回去了。”
“等等。”宋游鱼拽住他胳膊,将他离开的身子拽回来,“这里是我的院子,我的闺阁,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待要如何?”施言墨有些烦躁,他看着面前个头娇小的女子,生生压下不管不顾ุ飞奔而去的念头。
以他的身手,这小小汀兰苑自然留แ不住他,但汀兰苑的主ว人,却是个ฐ叫人头疼的。
万一她拉不住他,直接扯着喉咙就喊人了呢?
别家女子生怕毁了清白,断ษ然不敢这么做,但宋游鱼会怕?
她那等没脸没皮,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还是他。
瞧得她有恃无恐样子,他忽而心生了几分趣味,堵她道:“莫不是想留我过夜?”
孤男ç寡女共处一室过夜,意味着什么เ,但凡有脑子的人都清楚。他想看她吃瘪,以毒攻毒,她偏不如他的意,依旧一脸的笑容:“好啊,侯爷愿意留แ下,我这就去铺床。”
说完后,她还真的转身就走。
这女人!
施言墨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无奈极了:“本侯只是说笑罢了。”
让他留,他也不敢留。八字还没一撇,她都想扒住他不放,要是两人真有了点什么,她还不得打蛇随棍上?
宋游鱼心头暗暗发笑,早知他古板的为人,一分紧张都没有,她偏头看他,神情里带了愠怒。
“施ๅ言墨!”她唤他名字,似是动怒了,“亏你还是书香门第的君子,这等玩笑也是能ม开的!”
……不是她先开的头?
施言墨哑了哑,放弃辩驳:“你到底要如何?”
她还真不能如何。
把他杀了,暴打他一顿,亦或是大声喊叫引人过来搅和了名声生米煮成熟饭,都不是理智之举。
施ๅ言墨没那么好糊弄,给她三分颜色,这染坊可开不起来。
她想了想,对他伸手:“拿来。”
施言墨错愕:“什么?”
并非装糊涂,他是真不记得他有拿了她什么东西。
“定情信物。”宋游鱼顶着他眼神,理所当然道,“你跟我已是私相授受,肌肤相亲地步了,哪能转身不认账?以防万一,我得留点东西,不然我多亏啊。”
这神奇的脑回路,他当真有些应付不过来,近乎目瞪口呆。
“没有!”他沉着脸,甩开她的手,“宋大姑娘,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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