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一,政一,你醒醒!”杨帆伸手去推他,李政一大汗淋漓的猛地睁开了双眼。
李政一却瞬间将她拽入怀中,他将头埋于杨帆的发丝间,努力呼吸着她的每一寸气息,“别走,别再离开我了。”
一只手果然搭在她的肩膀上,杨帆深吐了口气头也不回,“你知道过去的事我真的很难原谅你,可,我还是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仍不珍惜,那我真的,只能ม考虑给你第二次机会……”
杨帆这才意识到自己竟是两手空空。
“少爷,今天下午还有个会议。”佣人用指节叩了叩门,李政一勾起的嘴角却微微垂下,漠然的嗯了一声。
“她没说自己是小龙女就不错咯。”旁้人笑着打哈哈。
一袭休闲装风尘仆仆,他双手放在口袋里,微微勾起的唇畔拂过一丝笑意,漆黑的夜幕下惟独一对翠绿的眸子犹如耀眼的钻石,璀璨灼人的光芒摇曳心底。
艳遇?仙人跳?
这所学校位于郊区的大学城内,一到夜晚闭校周边皆是繁华的美食区,虽不大干净,学生却乐此不疲。
陈渺路扭过头,手指一弹,香烟顺着他的指间划出优雅的线条坠入无边的夜色,“我们分手吧。”
每次期盼换来的总是伤悲,他继续在漆黑的夜里等待,风顺着楼ä道呼呼的往里刮,吹动他深棕色的头发……
杨帆裹在白浴袍内,浴袍恰好遮住她肥大的身体显得丰ถ满而呆滞,湿淋淋的头发垂在胸前,她故意没完全擦干身体,任由水一滴滴顺着白皙的肌肤坠下。
陈渺路将成盘的水果沙拉摆好,抬起眼睑的一刻却是微怔,瞬间竟面色微红,犹如一只落在灯罩上的粉蝶,晕红逐渐散在他脸颊上。
杨帆被他盯得有些不太适应,“其实不必做这么多,我现在饭量没那ว么大!”陈渺路尴尬的伸手指了指她身后,杨帆却低头自顾自的说着。
“咳,你后面……”陈渺路清了清喉,面色甚是难堪。
杨帆这才回头去看,这一看,犹如杨贵妃般回眸一笑,却不是百媚生,而是杀出血路一条!
她居然好死不死的今天来了例假!
而且是美人出浴正在他面前撒娇!
“我,我先去帮你买那个,外面便利店好像24๒小时营业。”陈渺路闪烁其词的夺门而去,竟连桌子上的车钥匙也忘了带。
杨帆站在血路的另一端,血迹直顺着她的腿不住往下流。
她的初夜!
她幻想无数次的浪漫,居然就这样被探亲的大姨妈毁了!
为什么她这辈子所有丢脸的时刻都是在陈渺路的面前!
杨帆还记得在当初他们短暂的恋爱时光中ณ,陈渺路要和本专业同学到周边城市去实习,她站在火车边不住的垂泪,陈渺路单手托腮靠着玻璃窗望向她,分离的时刻,他的眸子里竟有些许的依恋和不舍。
火车终于轰鸣着启动,轮轴在铁轨上缓慢的滑动,杨帆终于再也忍不住,竟拔腿跟着火车跑了起来,她边跑边喊他的名字:渺路,渺路。
每一句都是撕心裂肺,陈渺路趴在窗前望着她眼眶竟有些泛红。
杨帆紧追在他的窗边气喘吁吁的跑动着,犹如每一部电视剧里分别的男女主角,可就在那一刻,她竟噗通一声,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吃_屎,“同学,你没事吧?”车站工ื作人员赶忙过来扶起她硕大的躯体。
杨帆抬起头,血汩汩的顺着她的前额流下,他的火车也渐行渐远。
陈渺路提了足足两大塑料袋回来,他竟买齐了所有牌子和类型,不管日用夜用还是护垫,甚至连尿不湿……
杨帆丧气的紧攥在手里,可陈渺路额前的发丝和衣服都湿了。
“外面在下雨?”
陈渺路冷冷的嗯了一声,满是不在意。
“你要睡了吗?”陈渺路忽然开口问。
杨帆泯然一笑,低下头忍住偷笑,粉颈微垂本应是媚然生辉,她却显得分外臃肿。
陈渺路毫不介意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她还穿着宽松的浴袍被他这动作吓得惊惶,他一只手揽在她的腰间,杨帆慌吸腹尽量让水桶腰变成水蛇腰。
陈渺路却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我们好像从没拍过合照,笑一下!”
大学恋爱的时光里,杨帆曾提过合照的要求,“学长,我们去拍大头贴吧?”可杨帆刚开口,就对上陈渺路阴郁๗不明的眸子,“很多情侣都会拍,然后贴在手机上。”杨帆嘟็哝着头不住的垂下,越垂越低。
“别人是别ี人,我不喜欢。”他的冷漠骇人心脾。
而此刻杨帆扬起头望向拿手机拍合照的陈渺路,他的容貌几乎没有半点改变,只是愈发沉稳萧然。
陈渺路唇下有些微露的胡渣,反倒更显得眼前人这般真实,他的呼吸间带着大卫杜夫清爽的香甜,却又凉薄得令人失去知觉,“这些年,你好吗?”杨帆抬头已是披了一脸的泪,如一颗颗玻璃珠瞬间滚过她的脸颊。
陈渺路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细细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吮吸去她酸楚的眼泪。
他的手机也随之ใ咔嚓一声,抓拍下两ä人亲昵的时光。
杨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激动得竟忍不住用被子捂住头,闷在里面不断的傻笑,虽然初ม吻是被李政一那小子抢跑的,但那个ฐ不算,陈渺路同她的才是真正的吻。
“学长……”杨帆想着不觉甜甜的在被窝里喊出熟ງ悉的两字。
她已错过他四年了,她再也不想放弃了。
那时陈渺路的母亲约她见面,豪华的装饰优雅的贵妇,这些都是杨帆一生遥不可及的上流社会,为了见陈渺路的母亲,杨帆特意打扮了一番๘,可室内暖气吹得人越发烦躁,杨帆矜持而僵硬的坐在原处纹丝不动,陈母的眼神将她从上扫到下,犹如检验货物般认真挑剔,显然她是劣质的次品。
陈母的鼻翼发出一声冷哼,似乎只觉杨帆和她儿子站在一起都不配,陈母徐徐开了口,“想必渺路早ຉ就告诉过你我们家的情况,渺路的父亲是成都军区的副司令,他爷爷也是军区干部,不过据我调查,你爸好像是个小学音乐老师,你妈则在学校食堂卖包子。”
杨帆微微发懵,她抬头对上陈母睥睨的眼神,杨帆曾问过陈渺路父母的工作,陈渺路只说在军区,当地的大小军区不少,单他们学校附近就有三个ฐ,当时杨帆也并未放在心上,却不想他的家世竟和她千差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