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半夜还是在说,我已困得天旋地转。
她从我的身上爬开,再不说话。
随后他表现得很健谈,但话里话外总在打听我此行的目的。我绕着话题东一句西一句,连自己้都云山雾绕的,老头儿只是打哈哈,一直唠到傍晚临近。
凌晨,我起夜去厕所,当那年轻人正要撬开我皮箱的时候,我又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三个人吓了一跳,但反应也很快,马上前后分开,已对我形成包夹之ใ势。
“另外,保护考古专家组是我们这次最基本的任务,但令人痛惜的是发生了伤亡事故,可我想说明的是,事故缘由á不全在我们警队,如果某些人刻意想追究,可自行深入调查,我说的是现实情况,不是自我开脱!”
主持的同志也懵了,只能ม干笑,“勇于批评和自我批评,也是我们……”他叹口气,也没词了。
车身一停,车头顶上的“虫王”再次活跃起来,又甩动头尾抽向我们,我护住童柳,举着钢钎朝那些“触须”猛刺,但也应对不暇了后车厢里的盐水渐渐渗干,散落的陶筒已经破碎了不少,其中的幼卵重现活性,正向我们蠕蠕而动……
老罗一脚把油门踩到เ底,卡车轰鸣着撞向大墙,一次竟然没撞透,他又倒出去十几米,再撞!轰!墙体碎裂,车身扎进了盐仓,但因为卡车加速的距离太短,导致冲力不足,车尾还是被墙洞卡住,距离前方的大堆“盐山”只差区区一米!
杜龙彪又给了他一勺子,“完成你奶奶个腿儿!”看到童教授和童柳都在瞪自己,他又尴尬一笑,“我是说,那‘古尸娘们儿’还在水底漂着,咱们得看好了!要是上来,就想办法把它扔火里……不上来,也得找队伍来给它灭了!”
卡车车头逆风而向,车后大火熊熊,但车头却星火未沾,我们真希望火再猛烈些,可事与愿违,车上的箱子烧漏了,里面的白色液体流出来,不止降下了火势,更是将靠前的油箱浸湿,迟迟不爆,我们都很着急,但子弹都打光了,我们又靠近不了,没办法引爆油箱。我开始责怪自己,还是太年轻,之前考虑不周。
童杨的脸色发白,颤声道,“我、我好像撞人了……”说着拉起手刹,跳下了车。
童杨当时就傻了,惊慌失措地凑上去。
我一惊,“赵工ื……尸体,跑了?”
我们不禁对大刘刮目相看。
一直不吭声的童杨这时站了出来,“让我去吧,我和指挥部的领导比较熟,他们能信我。况且,我也想为大伙儿做点儿什么。”
各自领命后,老罗再次劝说专家组赶紧撤离,但童教授一干人却态度坚决,行!要撤就得把打捞上的古物都一齐带走。
我出了工作室,就去找队长,结果不止他,大刘和那ว些办案的同事也都走了,调查取证已经结束,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重要的,是赶紧集中ณ警力搜寻谢工ื,专家已经死了一个,要是另一个ฐ再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别ี说我们小组,就是整个ฐ县局都负不起这个ฐ责。
“除了我,大家真的都是考古专业。”童柳擦掉眼泪,再无隐瞒,“但我也不是什么เ兽医,进修的是古生物研考与异态生物备查。”
他说鬼呗,不然水里还能有啥?鱼么?
我一急,直接扎进水塘里,三划ฐ五蹬就到了对岸,慌乱中ณ,警匕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只能摸出警棍,往草丛里窜,在分开的地方摸了半天,也不见童柳的踪迹,正焦急间,忽见另一侧有草木晃动,我直接扑过去,发现童柳坐在地上,脸上已๐是一片惨白。
“师父,我看假也不用请了,你现在就走,车我来想办法!明天一早,我和彪子就去给你补假条,队长是明白人,知道特事特办的道理。”
我马上把话岔过来,“师父,这么着,咱有车,回县里也没多远,你回去看一眼,也让师娘宽宽心,我妹子见着你一高兴,说不定明天就好了……你呢,见了人也放了心,连夜再赶回来呗!”
我造成的“小插曲”就算翻篇儿了。队长问,“童教授,您看把驻地扎在哪儿好?方便您开展工作的。”
他是怕我俩惹事儿,而我巴不得他们赶紧ู换个ฐ驻地,也少了我们很多麻烦,最关键的,我发现那个童柳一直在偷偷地瞪我。
到了我和杜龙彪这儿,大刘又停下了,好像极不情愿念出我们俩的名字。
“前口山林场。”
杜龙彪叹息说,刚才那ว狼倒是个不错的食材,要不是半夜三更,真应该把它捞上来祭祭五脏庙。
这次,其他人都赞成了他的提议。
我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但很快就镇定住了,在警校多年的专业训练不是白混的,死尸、罪案现场、亡命之ใ徒,啥没见过?!虽然大多都是书本上的……
我们在来时的路上就见过这车,应该是一家三口儿来郊游的,看来也被困在了这里。
“你们去呗,又不差我一个。”童杨也很委屈。
我也瞪着童杨,这种打小报告邀功的事儿,他真能干得出来。
她笑着说,“除了买早餐的钱,你还想不想多挣点儿?”
我开始打量她,年纪十七、八,眼睛很大,皮肤有点儿黑,但更显出健康之ใ美。
“我遇到麻烦了”她说,“要是能帮我,你一个月的伙食费,我全都包了。”
她居然还知道我要在这儿长住一阵,看来底细已经被她摸透了。
“谁让你找的我?”我问。
她笑着不回答。我在这儿就那么三个ฐ半朋友,估计准是他们。
“有麻烦你应该找警察,我一个平头小老百姓,帮不上你什么。”
“这事儿除了你,就没人能帮到我了。”她说,“警察就是这么เ跟我说的。”
果然,一定是吕尧他们。
“你就不想知道我遇到เ什么เ麻烦了么?”她问。
“不太想,至少跟我没什么关系。”
“恐怕还真和你有关系……”女孩儿的大眼睛眨了眨,“甚至和六年前的一桩往事有关系。”
我死盯着她,“你到底是谁?”
“周亿!一周的周,一亿的亿。”她说。
具体什么事儿,周亿最后也没跟我说,只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今天太晚了,明天我们约时间详谈。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我不需有什么เ戒心,感觉更多的是好奇六年前?怎么我一回来,很多事都和那ว年扯上了关系?
我本想独自走走,静下心好好想想,但想的越多,心里越乱,最后干脆放弃,又回了宾馆。
本以为ฦ秦雪彤已经睡了,可一进房间就发现她人不见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离开,皮箱行李一件不剩,只在茶几上给我留了一封信,字数不多
记得和你在一起的第一个ฐ约定,就是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今天,我不开心了,所以该结束了。
让我下这个决定最直接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有太多的“桃花林”,而是你刚刚的反应,好吧,我承认和别人上床就是为了试探你,看看你有多在意我,哪怕你因此愤怒、怨恨,直至跟我分手,我也坦然接受,只要能证明你真的在乎我,我就心满意足。
可你没有,很淡然。
其实,那晚我就猜到了结果。我问你,如果我出了事,你会不会也一遍一遍的打电话找我?当时你心里应该只揣着一个人,可惜不是我。
好了,就这样吧,祝愿你永远找不到另一半,一辈子孤老下去吧!
再见!
再也不见!
对了,你的行李箱被我收拾好,藏到床下去了,让警察看到,你就真得在监狱里孤老余生了,不谢!!!
……
疯狂的女人,女人的疯狂。
直到这时,我心里才泛起一阵阵酸楚和伤感,但很快就释怀了,离开我,她活得一定会更好。
第二天中午,我被服务生叫醒了,原来秦雪彤昨晚就退了房,我必须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走人,否则就要负担高昂的住宿费。
我拎着皮箱出了宾馆,一辆黑色桑塔纳停在门前,童杨正在等我,他说上车吧,我爸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