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惆看她不动,也不再说话,只是吹熄了灯,各自睡去。听着身后呼吸平稳,严å真真才敢放心大胆地睡过去,一边遗憾随着孟子惆醒来,她被二十倍放长的时间,就很少有机会再用了。
“吵醒你了?”孟子惆大概是白天睡得太足,声音透着股清醒的意味,也不知道醒了多久。
碧柳满脸俱是喜气,指挥了两个小丫头,把一应物事都搬过来,服侍着严真真洗漱完毕,才笑着退了出去。
今天……他们要圆房了吗?她还没有准备把自己交给他,龙渊才是她目前想要考察的夫君人选呢!下垂的目光,已๐经看到了床沿。严真真的脚步顿了下来,悄悄地又向后跨出了一小步。正待再接再厉,拉开和大床的距离,腰上却忽然箍上了一条手臂。
严å真真眼珠子转了一圈:“我瞧着王府东边儿的那个听风轩倒是空着……”
“怎么了?还不快过来!”孟子惆的目光刚落到账本上,又抬起头催促。
“你的账本藏在哪里了?我看抱春和抱夏两个只管往我床头瞄。”孟子惆有点好奇,“我刚ธ才悄悄打量了一遍,也没看出来你放哪儿。把账本拿来我看看,到底做了什么手脚๐。”
“我……现在就去拿来。”严真真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一个私密的地方แ,可以让她悄悄进空间把账本子拿出来。
严真真一脸的关切:“可是一会儿就晚了,岂不是打扰太妃的休息?”
“这会儿该传晚饭,你就回去服侍了王爷吃罢。有些事,尽管交给小丫ฑ头子们做,你早些儿地过来,我教你怎么เ个做账。”
严真真为难道:“王爷才拿去,说要睡一觉醒来好好看看,这会儿还放在枕头底下呢!若是现在去拿……怕是王爷才刚入睡。这么着罢,碧柳,你去瞧瞧王爷睡着了没有,若是没有,就把账本子给拿来。”
严真真立刻想到了《红楼ä梦》里的王熙凤,两面三刀的典型啊!这一招,换自己้就绝对使不出来。
“谁听说连参汤都不能用的?你这死奴才,安的是什么เ心?竟见不得表哥好!”齐红鸾大怒,一掌就掴到เ秀娘的右脸上。
“你是这个时代的人吗。”严真真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把他的身份搞明白。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要娶妻的话,不会再纳妾吗。”
一湖新荷借得月意,荷叶的影子仿佛是琉璃瓦,却又显得轻盈而薄脆,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是一把轻薄的小刀,把湖面割成了无数细小的水银,盈盈流转。
“是,媳妇谨记。”严真真的态度,表现得十足柔顺。有些话,放在心里想,比说出来要好。况且,现在还不是和太妃撕破脸皮的时候。如果那位孟承晖的身份查实了……
严å真真当然不会在乎那一丁点儿的“浪ฐ费”,满心欢喜:“只要王爷能好起来,就不用管它了。这支参可尽够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么珍贵的东西,能得几片,已是足够了。老夫有个孙女,因幼时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一直没有根治,所以想向王妃讨要几片。”
“我跟嬷嬷学一点管家的本事,免得小姐身边没有得用的人。”秀娘的脸色有点疲惫,不过精神还好。
“可是……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啊,来日方长。孙嬷嬷受了伤,正该好好休息,怎么能没日没夜地……”严真真说着,有点哽咽了。
“下官告退。”王太医施礼ึ便要走,严真真急忙叫住。
严真真的眉心忍不住跳了两跳:“紫参?”
碧柳立刻上来替她梳头:“小姐,奴婢总觉得心里有点不沉实,太妃她们……哪有这么容易真把家交给小姐?若是王爷醒不来,那整个王府……”
严真真恭敬地答应,抱春早就退开了两步,仿佛只要沾着她近了,便会倒霉。这也是那日捆了她以后,留下的后遗症。不过,这样也好,让她对自己有几分忌惮,有些事反倒更好办。严真真并不想对谁都礼贤下士,有些人会当她软弱无能,顺ิ着竿子往上爬。
严真真会意地点头:“她们年龄与我相仿,一会儿我找来说话。”
方แ炽宁一整个下午都脸色不好,游园的时候也孤伶伶地站在一边。陈圆圆却好奇地盯着严真真猛瞧,似乎有意想过来说话,却被展沁兰死死地拉住。
“你可别替他求情,当年欢姨在的时候,替他打点得妥妥当当,就是官场上的关系也梳理得一清二楚。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他的官位就没往上升一升,也亏得他还当个宝,由á着她这样的待你!”洛雅青愤然道。
众人自然不敢不卖她的面子,轰然叫好,免不了又歌功颂德。只是看向严å真真的目光,又多了两分探究。原以为洛雅青要替严真真抬轿子,事先准备了几首诗。可眼下提出的这个ฐ主意,就算要作弊,也不能够?
严真真却很高兴,由着孙嬷嬷安排明天的行程,还特意交代要早两ä刻钟走,她要那位张秀才。言语之间,一点不避着孙嬷嬷,秀娘的脸色,便多少有些不自然。
秀娘这才释然,出去和孙嬷嬷有说有笑,严真真放下心。她手里能ม用的人不多,可不想这三几个人还要内讧。
“这不是怕姐姐被齐红鸾给设计了吗?她们姨甥两个,在王府的根基颇深,临川王又昏迷不能理事,整座王府都在她们的掌控之ใ下。”她叹了口气,真正烦恼。
“怎么,舍不得让我看你的嫁妆?要不是婚事充促,我总还要给几件你添妆的。”洛雅青开玩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