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账本里还有些地方看不明白,不如再看一会儿罢。”严真真垂眸,伸手欲取枕边的账本,腕子却被孟子惆紧紧地扣住。
她也不怕熬夜,到时候觑个空子,躲到屏风后头就闪进空间,就能饱饱地睡上一顿。
“那ว个……天色已晚,王爷又是大病初愈,还是早些歇息罢!”她顾左ุ右而言他,起身替他收起了账本子,放在枕头旁边,“这账本子就放在王爷这儿,他们也没有胆子来拿。若是由我收着,怕是总免不了要被索了去。万一因此坏了王爷的大事,那可就真是万死莫赎其疚了。”
孟子惆看了看沙漏:“前阵儿我得了一块怀表,那ว上面的时间分刻๑度的,比咱们这个少漏要准得多。几时去西洋古玩店看看,再替你弄上一块。”
“怕什么,我又没有做错什么เ事,她能拿我怎么着?”严真真满不在乎,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齐红鸾的脸,也变得有些难看。
“上灯罢!”严真真吩咐碧柳,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她的账本子还“躲”在空间里,一会儿孟子惆要起来,上哪儿去拿?
“等我用完你再出去用的话,饭菜都凉了。”孟子惆大度地用手指着一侧的小凳,“坐下罢,我只喝粥就成,你也不必布菜。”
抱春和抱夏两个ฐ对视一眼,脸上尽是无奈。她们轮换着跑去,碧柳那ว张嘴说的可不大好听。就算她们忍着气,可小丫ฑ头们似乎也不大买账。
齐红鸾忙叫住了要转身的小丫头,凑近了太妃的耳朵道:“姨母,她来得及时!我们这会儿去,没人拦着不是更好?”
“王爷好记性,不过下个月就十四了。”严真真微笑道。
“虽是幼时订下的婚约,但本王昏迷不醒,你怎么愿意嫁过来?”孟子惆忽然问。
他算是醒了吗?严真真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孟子惆,也不敢确定,只得皱眉轻喝:“请了王太医过府再说,我们又不是郎中!”
秀娘眼含热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总算是醒了,真是老天保佑。”
“没醒……”碧柳失望地又走了回来,“刚才明明看到眼皮子动了一动,原来是我看错了。”
一个ฐ小丫ฑ头怯生生地开口道:“不是的,奴婢也看到了。”
“这也不算多,我琢磨着他私下里还用了人。毕竟这个太妃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怎么也不会把底牌都露出来。”
“啊?”严真真震惊得差点跳起来,“还真只剩ທ下一点零头啊!而且这两间不挣钱,我差ๆ人查问过了,伙计们的工钱都拖三差五的。”
“那就好,咱们今儿可就好好地大干一场!”严真真浅笑,叫人把媳妇子们都叫进来问话儿。
“王妃,如今针ฤ线房只剩下些零布,总要采买了几匹布,才能ม上起手来。”卢柱儿媳妇管着针线房,也是太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早就准备好了一篇说辞。
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账做得很平,看来太妃也是个管家的高手。不过,她知道了问题出在哪儿,还是对自己有了一点信心。虽然用的法子再笨不过,但胜在时间多啊!
“问题很严重,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啊?”她幽幽叹息。把账本翻来覆去地看,也没能找出更多的问题。
“别急……”太妃不以为然地安抚,“严真真啊,到底年轻着呢,这账可不是那么容易查到เ的。咱们虽然买下了那几间铺子,可银子一半落到了谁的手上?他就算是毁了自个ฐ儿的窝,也不会让人查到账!”
齐红鸾叹了口气:“可惜了表哥,如果他能醒了娶我做侧妃,咱们的这份家业,还远不止这么多呢!蔡仲那狗奴才,趁火打劫了咱们一小半的银子!”
太妃的脸色,果然和顺多了:“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罢。看看王爷,这两天可好些没有?”
看着严真真扶着碧柳出了门,齐红鸾的脸色才垮了下来:“姨母,咱们若再不加快手脚๐,等她拿了王府的大权,可就做不成什么事了!”
她选了一首杨万里的初夏诗,一笔一画地写好。自己凑了两ä句,再与薛宝钗写的那两句合成一首,也算交了差ๆ。
严真真听着方炽宁被众星捧月地大赞而特赞,就连洛雅青也毫不掩饰欣赏之意,有点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宣纸。难道杨大诗人的功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主流?就算螃蟹咏得不好,但那ว两句皮里春秋,应该也够出彩了吧?
孙嬷嬷扶着严真真上了轿,才含笑道:“王妃若是看他有潜力的,这一着棋倒是使得好。”
书稿已经被翻得很旧,她一页页ษ翻过去,仅就自己记得的几首,无一例外都是历史上李白的作品。难道并不是穿越者,而是这上朝代也有李白其人?
洛雅青破啼为ฦ笑:“好。”
“姐夫。”严真真毫不扭捏,大大方方。
洛雅青只浅浅一笑:“谬赞了。”
“竹坞无尘水槛ນ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洛雅青喜不自胜,急忙从齐红鸾手里取过了宣纸,“好一句留得枯荷听雨声!这意境,我都想要在雨天赏荷了,真正的好情调,难为ฦ你这颗小脑แ袋是怎么长来的。”
这个下马威,给得好!看着太妃脸色阵青阵白,严真真大觉解气。有了这么一座大靠山,她还怕没好日子过么?
“该留上个把月。”洛雅青笑道,“我与青青也有些年头不曾见了,一时间只顾着与她叙旧,倒是对太妃失了礼数,还请见谅。”
“钱财身外物而已。秀娘,你告诉那位秀才,就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他会明白的。”
严真真虽然急于跟“地下党”接下头,但也知道王府不是自己的天下,也只得罢了。反正那ว人既然一直在那里摆摊儿,也不会就这么跑掉。
“小姐!”秀娘和碧柳双双瞠目。
秀娘接受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继续对着严真真苦口婆心:“小姐,奶娘知道你不喜欢跟人争,可这会儿不一样,不喜欢也得争下来。若不然,不管府里还是府外,人人都会不把王妃当一回事。”
她拿到自己的身前,一股清淡的香味传入鼻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两下,味道倒似乎ๆ跟以前吃的豌豆差不多,不过有种更沁人心脾的甜意。忽然想起,她听说在植物界,长得漂亮的东西都有毒,这些豌豆不会有毒吧?或者……往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她转了好几个念头,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嘴里还有那颗豌豆的清香,味道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如果硬要说不一样的话,只能说更清香,还有种淡淡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