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多少能帮家里一点忙,村里的干部也都熟ງ,再者,就是普通人也几乎是成天碰头打脸的,即使叫不上来名字,说起话来也大致知道哪家大门朝哪,不看僧面看佛面,工作可能好做点。于是,杨河江毫不犹豫地一对一包了自己的村。可是,回家一说,香玲怎么也不同意,说那边爹今年摔着了,不能ม干活不说,吃喝拉撒还得占个人,没有精干劳力收麦子了。这边倒好说,没你活照样干,以前你上学不在家,麦子不是好好地收到家来了吗?杨河江想想也是,回头找主任张朋改包前岸村,可承包前岸村的那个同事不乐意了。人家包前岸村,图的就是个离家近,改包了后岸村,过个河不说,还得多走几里路,太不方便了。后来,杨河江软磨硬泡,答应人家有难茬就交给自己,决不让她作难,才终于对换成功了。
按道理,无论怎样说,香玲都不该在婆家闹那一出溜子,人家河江在你家干得欢天喜地,你再怎么เ着也得顾ุ个ฐ大面儿,真不该当众生那么大的气。可当时就有人给总结了,说象河江娘这一辈儿当婆婆的最不值了,过去吧,啥都听老婆婆的,觉着受老婆婆的气。这“四人帮”都粉碎了,换了天地了,该翻身了,却又扭过脸受儿媳妇气。儿媳妇只疼东西不疼人,谁也没法,谁摊上谁倒霉。
“那倒也是,”河江爹走到一排砖坯前停住了脚步,拿起一块砖坯在手中掂着,并用手指弹了弹,“长洪,这砖烧出来,你等着瞧吧,只要烧窑的老师儿不出错,保准被哄抢,卖个好价。”
“嗯,”长洪拿砖坯的手停在空中,抬眼看着河江爹,“大爷,还有啥事?”
“也没啥大事。”春凤笑着说,“嫂子,我听你说话,觉着咱俩的境遇差不多,就把你拉来了,你不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