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翘翘把小脸凑到蕙罗面前,左转转,右转转,让她看头上上的装ณ饰。
见她如此反应,翘翘很是满意,这才公布了答案:“皇后收我做养女了,这些衣裳饰都是她赐的。”
他闻名于宫中ณ,是宫女们敬佩的风雅之ใ人,而面对蕙罗这个尚无品阶的普通内人仍如此谦逊,还亲自来宣口谕,蕙罗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当下止步,朝他敛衽一福,恭谨地唤了一声:“杨先生。”
进入福宁殿寝阁后,蕙罗低垂着头如常向赵煦请安,在梳头之前,她又取出素罗方แ巾,依旧把脸蒙好,才开始下一步的工作。赵煦ะ还是自始至终未对她说一句话,但梳头期间他几度睁开眼来看她。蕙罗明白他是想看清楚她的容貌,但亦不取下面巾,只是在他看她时朝他微笑,让弯弯的眼睛传递她的善意,然后又垂目继续为ฦ他篦。梳好头后蕙罗收拾好奁具,低朝皇帝再拜,仍埋着头后退出去,出了门才会取下蒙面的罗巾。
提问者不置可否,又启开另一瓶香料é的木塞,再次挥扇,让蕙罗闻这种香味。
提问者依然没多言,静静取出了第三种香。这次不待她问,蕙罗便先说出了答案:“此香不甚烈,气味温和,闻之ใ又可清人心神,是薰6香。”
陵园中人都唤蕙罗的养母为“陈娘子”,蕙罗不知道妈妈的名位是“美人”,但她一直知道妈妈是美人。她常听人私下赞叹母亲的美丽ษ,但在这一片赞美声之后响起的又往往是一阵叹息:“这么年轻,真可惜……”
在她重复千百遍后,终于有人应之以喜讯:“皇太后遣人传话了,三月神宗皇帝ຓ大忌时,十大王会随官家前来拜祭,到时也会过来见娘子。”
“你不认识我?”他再次问,带有求证的意思。
蕙罗点点头。
那妖看来对这答案十分满意,又绽开柔和笑容,继续以对情人般的温存语气对蕙罗说:“那么,妹妹,告诉我,你为何要跟踪我。”
面对他温言软语中含着的指令,蕙罗无力再拒绝,中蛊似地如实答:“我想知道,你身上带的是什么香。”
她声若游丝,神情怯怯,有些担心他觉得这念头稚气。
他不禁大笑,笑声中听得出他所有的狐疑都已烟消云散。
“妹妹,这种香很特别ี,世间没几人能闻到呢……”他又朝她附耳低语,“我可以告诉你它的名字,如果你喜欢,我也可送给你。但是,你要用一点东西来交换。”
蕙罗想想,很认真地颔答应:“好,无论你要什么财物,只要我有的,我就给你。”
那ว妖只是微笑:“这香很珍贵,是你所有的财物都换不来的。”
蕙罗一愣,再问他:“那ว你想要什么?”
他收敛了笑意,很礼貌地朝她微微低,带着诚意请求的正经表情,说出这样一句话:“妹妹,容我唐突你。”
蕙罗目瞪口呆。尚未回过神来,他已๐款款转至她面前,一揽她纤腰,将她紧ู箍于怀中。蕙罗骇然欲惊呼,但声音未出口便被他覆上的双唇深锁于喉间。而与此同时他的手亦开始了进一步的行动,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蕙罗脑中轰然作响,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朝面耳处奔涌。他的行为带给她的巨大羞耻感如潮袭来,其中还掺杂着对他未知举动的本能ม的恐惧。
有几声哭音凝结在咽喉处,她奋力挣扎抵挡,乃ี至对他拳打脚踢,但他大概ฐ见识过许多类似的场面,早ຉ已处变不惊,化解的动作很轻松,似乎她会使出什么招式他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蕙罗持续的反抗没有取得多少效果,他的手已经通过她腰际探入她衣内,触摸到她肌肤,并有朝胸前延伸的趋势。蕙罗已๐近乎绝望。他继续欺身相逼,把她逼至墙角,两人身体紧挨。而就在此时,蕙罗忽然感觉到腰下一侧被一长条状物事梗了梗。
那是她插在腰悬的香囊中的篦刀,掠鬓所用,她一向随身携带。她一喜,旋即将篦刀抽出,扬手朝那妖颈间划去。
篦刀很小,并不锋利ำ,但有齿,在她用力挥舞下也有些劲道,落在他颈上迅划出了一条斜斜的伤痕。
他吃痛松手,放开了她,但立即又握住她持刀的手,硬生生把篦刀夺了过去。
他看看夺来的篦刀,抬起手背拭拭伤口渗出的血珠,然后一手撑在墙上,垂目对被困于其中、睁着惊恐双目的蕙罗浅笑。
“别这样害怕,妹妹。”仿若什么都没做过,他的语调十分平和,“我只是与你说笑,并不会真的勉强你。”
天下哪有这样的“说笑”?蕙罗暗想,但也不准备与他探讨这个ฐ问题,只是立即对他说:“那你放我走。”
“好……”他如此说着,却没有立即放她走的意思,而是伸出一指在她唇上来回抚动,口中念念有辞,但模糊不清。蕙罗无法听清楚,不由朝他挑挑眉,露出询问的表情。
他低头让额头与她的相触,再微笑道:“刚才我已对你施了妖法,你会忘记今晚生的事。”
蕙罗盯着他没有说话,但暗自希望他的妖法当真有效,今晚这样的事她宁可忘掉。
“妹妹,你忘记了么?”他柔声问。
蕙罗忙不迭地点头,只盼他尽快结束这场游戏。
终于,他收回手,解除了她被禁锢的状态,然后退后一步,扬袖向她指了指门的方向。
蕙罗夺门而逃,踏着他的轻笑声一路疾奔,不敢回头,怕这一回头便会万劫不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