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夜里,一杯酒,一盏灯,一本书,静静地品味孤独的滋味。纯粮酿制的佳酿,是酒中的精华,它虽然色淡如水,味道却浓烈如火。窗外是孤傲的风声,室内的景物凝然不动,玻璃器皿、浅褐ຈ色的用布纹纸包裹的“孤独酒”、宝蓝色的笔筒、黑色的封面,它们被灯光敷着一层薄薄的淡金,看上去就像是画中的物件。
饮酒,饮到最妙处是微醺,身体既轻又重,思绪轻飘飘的,带着些华丽ษ的小鼓点。玻璃酒杯正在变软,里面塞满了用报纸团成的小纸团。钟的指针ฤ停止走动,键盘上的字母统统失踪。电å视屏幕一忽儿变得全红,一忽儿变得全蓝,却始终不见一个人。
我的有一种独有的质地,不知变成影视剧,那种质感的东西还有没有。“世缘玫瑰”四个字一直吸引着我,青年导演一直在说,他说改我的他很有信心。
“……今晚8点”是我常去的另一家酒吧,我在那里接受报纸专访,有记者拿着小本在那里飞快地记,微型录音机秘密武器似地幽幽地转着,录下我说话的全部声音,包括咳嗽、叹气和声音特别的笑声。
美术馆的那ว间展厅里整个下午只有我一个人,我并没有心思看画,而且那天我也没有带眼镜,所有的油画在我看来都是有些变形的。我不知道我现在近视到เ什么程度了,我很怕我那严厉的眼科医生母亲有一天会突然逼我去查视力,然后现了我的秘密。我对母亲一如童年时代一样敬畏和惶恐,有时面对母亲,我会觉得脚没有地方放。我在展厅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一下午,一直在想小时候生过的事,想医院寂寞的白色走廊和大学时幽静无人的白色机房。我在枯燥的数理演算中度过了许多年。直到现在一闭上眼睛还会出现那些波形图、矩阵、方程式,那些间断的记忆像玻璃碎片一般深植在我的脑海里。我是一个现代科学教育的畸形产物,我的想像力在无边的苍白里像雨后的麦田一般无节制ๆ地疯长,我总是听到自己影子的叹息声,我知道那ว是另一个孤寂的自己。
现在我知道,“每次都想”是不行的,想到了的事就要抓紧ู,想去一个地方,明天就去。想见一个人,马上就打电话。想吃的东西,就放纵一下自己的胃。日子很快就会过去,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我实在是很喜欢现代舞,所以我在我的话剧《冷唇》中加入了很多舞蹈的成分。我喜欢莫名的旋转,喜欢奇幻的光线,喜欢梦境一般的音乐,喜欢读村上春树时那样迷醉的没有方向的感觉,喜欢哭,喜欢没完没了地笑,喜欢几个ฐ长女子聚在一起讲鬼故事,喜欢疯,喜欢尖叫,喜欢在快乐的时候,出快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