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饶总有点不太愿意,但是,加盟连锁的仪式还是正常进行,一一为每个人签名。不过,他签名的时候脸上挂着无可奈何的微笑,仿佛在讥讽,又仿佛在嘲笑,他一边签着名,一边摇着头。
“为什么เ不展朋友呢?”方霞问。
方แ霞指了指许云,说:“是她。”
小芳把许云他们带到左边第三个卧室门前,小声对许云说:“裴科长才到เ这儿两天,昨天听了第一堂课,对我们的事业还不怎么了解,所以你们不要和她多说,签了名就走人。”
郝书记站了起来,微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像大元帅检阅三军仪仗队似的挥着手。
“哈哈——”郝书记刚说出“同志们”,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同意。”许云说,“我听说小芳居然把她那个ฐ当书记的舅舅叫来了,这本事不小,我们串门的第一站就选择小芳那里。”
陈诚思考了一会,说:“我觉得第二个串门的对象选择饶总饶百万。他原来在家里开米厂,规模很大,每个月都要出十几个车皮的大米。把安琪带到他那ว儿,很有说服力,因为ฦ人家腰缠百万的人还选择加盟连锁,足以证明加盟连锁的魅力。而且,认识这些人,对安琪今后如何带朋友,如何串门,都有好处。”
音箱里传来呼啸的寒风,使人觉得仿佛置身于料峭的严冬,刺๐骨的北风直往人的骨头里钻。突然“嘎巴”一声,一道闪电过后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紧接着滂沱大雨倾盆而下。那ว风,仿佛要摧毁一切;那雨,铺天盖地,沙沙作响;那雷电,惊天动地,震耳欲聋。整个合成音响具有摧枯拉朽的气势,仿佛要把所有人的意志摧毁。
安琪的心在颤抖,在颤抖……
许云淡淡地笑着说:“这是女人的生理特征。我也是女人,怎么会不知道?你知道吗,这个时候如果不注意保护自己,那么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啊?”安琪吓了一跳。她记得在八里庄有个ฐ年轻的媳妇,过门后两年多,始终怀不上肚子,到处看医生,仍然没有效果。于是庄上传出了风言风语,说她在家当姑娘时不正经,乱搞男女关系,把身体搞坏了,永远也不会怀孕。那年轻媳妇有口难辩,低着头做人,好像低人一等。安琪想起这事就后怕,告戒自己千万别像那个年轻媳妇一样,如果像她那样活着,那滋味真像用一把钝ๅ刀在自己的身上割肉,痛彻肺腑。于是她问:“你刚才说要吃什么?我没记清楚。”
“这场闹剧ຕ总算结束了。”许云进了房间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安琪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方แ霞说,“虽然这一刻我不想死了,觉得活着挺美好的,但是,如果别ี人知道我们在玩生死恋,跳了楼还没死,从此把我们当成笑料的主ว角,我们到哪儿都会有人讥笑,那就丢死人了!没准这事传到我们同学、朋友的耳朵里,今后怎么见人啊!”
“我觉得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陈诚露出几分得意,几分欣喜,“既然上天要我们活下去,我们没有理由á违背天意。”
陈诚陷入沉思。他的表情告诉方แ霞,他的内心世界很痛苦,仿佛在挣扎,在抗争,在搏斗,在殊死决战。
“诚,和我说说安琪好吗?”方แ霞恳切地说,“我不想带着迷团进天国。如果你现在仍然想着她,挂念她,你不但可以不说,也不要陪我去死,你可以回到她身边。如果你爱我,只爱我一个人,那ว么就告诉我。不过,我既ຂ不会生气,也不会恨你,我不会带着恨到另一个世界ศ,相信我。”
“方霞!”陈诚突然跪了下来,一边抽打自己的耳光,一边痛哭流涕地说:“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恶魔!我对不起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我自己!你是好人,好姑娘!你死了,你的爸爸、妈妈会非常难受的。”
“妈——”方霞仍然伤心地痛哭着。
安琪说:“我是想把我自己的钱先拿一点给你,等方霞的气消เ了,你再还给我。”
这一天,安琪她们房间的门都是紧紧地关着,就连走动也是轻轻的,尽量不出响声。
安琪不仅没有时间换卫生巾,就连内裤也没来得及穿好,颤抖着,使劲倚着门。
“哎呀,你不早ຉ说!”陈诚不再推门,“我在客厅里等你。”
方霞又转过身去,仍然背对着陈诚。
陈诚仍然笑嘻嘻地转到方霞面前,还故意伸过脸,和方霞打了个照面。
“不,他不是病死的。”陈诚摆了摆手说,“他是穷死的。”
方霞陷入沉思。
又是三组掌声,热烈而亢奋。
“加盟连锁事业的伙伴们,大家,现,在,好!”陈诚的声音低沉而粗旷,这会儿底气十足,具有穿透力。
“哇!”许云惊叫起来,“那么,这个ฐ月你的薪水是十几万啦?”
“嘻嘻,做我们的事业就这么开心快乐!”赵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