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不解看她。
紫烟盈盈笑着,莲足轻移,走到她面前,为她斟了杯茶,“凭我柳含烟,你说钟琳会不会批准我入阁呢?”
令狐薄惊得说不出话来,那双漆黑眸子里闪着复杂难懂的情绪紧紧盯着她,薄唇微张,复又合上,双手握起再松开,何家下场竟如此惨烈,怪不得她抗拒提起关于何家的一切。
令狐薄恍然,怪不得她顶着全天下人的白眼也要跟白家和离,竟是因此……
令狐薄眸底尽是溺色,毫不吝啬地露出那光芒万丈、倾城倾国的笑容,这笑容虽然淡,却有种万物回春的感觉。
……这笑容真教他这不算男人的老头子都脸红,只是怎么偏偏对象是她?!
何清君只觉如堕云雾,他这是夸她还是试探她?或者两者兼有?可是夸人有这么เ夸的吗?比作女儿红,越久越醇厚浓香……她皱眉,是说她年纪大吧?她不过双十年华,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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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摄政王真是……”旁边有人捂住了他的嘴。
不少大臣围聚过去,七嘴八舌道:
“呃,没什么。”装呗,谁不会装。
令狐薄一怔,不明白。“本王和南雪莹?为何?”
“属下要出宫一趟。”
“你是本王的近身护卫,自然是本王在哪儿,你在哪儿。”
何清君望着眼前的义แ兄义嫂,无力叹气,“……柳大哥,义嫂确实是为我好,只不过清君岂能配上那位刘大人?所以这事,就不要再提了罢。”
何清君无语望天,看来老天真不待见她啊。突然咬牙道:“摄政王千岁大老爷,你不是要去吴山探矿吗?属下随时陪同。”
“摄政王还要问什么?”
他知道自己沉沦了,但是他并不害怕,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欢喜雀跃:沉沦了便沉沦了,但他绝不允许只有自己一个ฐ沉沦,就算沉沦,他也一定拉着她一同沉沦。
眨眼间,那串ธ葡萄进了何清君的肚子,令狐薄笑吟吟地再递出一串,何清君接过后又一阵风卷残云,瞬间吃完。
何清君丢â掉葡萄梗,一脸惬意地道:“好爽!”
何清君无语了,“……”若非看在曾夫妻一场的份上,她真想一掌劈了他,省得连累็自己!
他的父母果然是他的命门,白逸扬似乎头脑แ立时清醒,沉默地看着她。
令狐薄睨她,“在这种地方谈钱,俗!”
“是。”紫ใ烟有礼回答。
令狐薄双眸注视她的脸,俏脸没了素来的笑意,眼底多了份悲怆,或许这才是她心内不可碰触的伤疤。从未后悔过的他,竟隐隐有了丝后悔。
黄公公在御书房外难免有些埋怨何清君:“何护卫,就算你家遭了天大的不幸,也不能当面顶撞摄政王,六王爷自被迫当了摄政王以来,被朝事和各派势力烦扰,极少真心笑了,难得他这几日心情一直不错……家事岂有国事重要?”
何清君忙答道:“是。”说着赶紧从腰间小暗袋里取出一本小本子,取了石桌上的笔记上二十文。
令狐薄顿觉一头黑线……堂堂摄政王听首曲子还记帐,当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