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起身,先是自己้穿上了龙袍,而后细致地为玉微换上了正红的凤袍,替她描好精致的妆容。
以至于玉衡这些时日处理南砚宸造反事宜都感到有一些力不从心,经常在玉微睡后方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寝殿,一番๘梳洗后匆匆歇下,第二日便又早ຉ早地起身。
他修长的大掌抚过玉微小巧的耳垂。白嫩的耳垂在他手抚过后霎时变得绯红。玉衡宛如来了兴致般,将头凑近她的耳边,细细撕咬。
“……奴才遵命。”忆年欲要再劝,却在玉衡凌厉的眼神下作罢,只得恭敬行礼后,躬身退下。
终究不是桃花酿。
玉衡一把扯住玉微的身子,暴跳如雷:“玉微,你好大的胆子!”
尽管知晓王妃对王爷是一个禁忌,但是老管家依旧忍不住地开口了。
君钰自几个月前在后花园饮酒半梦半醒时分见过玉微后,便再也不曾有她的身影入梦。
南砚宸想要转身拥住玉微,却被玉微拦下:“砚宸别动,让我抱抱。”
是日,风和日丽ษ,碧空如洗。
“习惯便好。”玉衡牵起玉微的手,带着她走到膳桌前,按着她坐下,“这清婉殿的殿名取自‘有美一人,清扬婉兮。’朕觉得再适合微微不过。”
如今皇上虽然春秋鼎盛,但是没有后嗣终究是皇位不稳,天下难安。
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迟,已至除夕,铺天盖地的雪才姗姗来迟。
南砚宸闻言,耳尖爆红,连带着眼神都有些羞涩地闪躲,压低了声线道:“我就在慕慕眼前,慕慕为何还要想我?”
有些大胆的闺秀则是偷偷抬起头向那一抹明黄的身影望去。
……
八月初六,良辰吉日,宜嫁娶。
玉微终于抬起头望向南砚宸:“非常无聊。”
玉微摇头:“可是,我觉得我不爱你,也许从来没有爱过。如果爱过,我不会感觉你这么陌生,即使失去了记忆。”
手下是凹凸不平的触感,南砚宸眼中ณ的怜惜之ใ色更甚,骨节分明的手一一滑过玉微的整个脸颊,最终停留在紧蹙的黛眉上,想要为她抚平一切哀伤。
君钰几乎ๆ一瞬间,心中燃起一股怒气,府内的下人就是这样守着灵堂的?一群欺上瞒下的刁奴!
“嘭——”
他错把珍珠当鱼目,推开了那颗属于自己的珍珠,却抱着一个鱼目视若珍宝。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情何以堪?
玉微闭着眼睛,细细听着外面的窃窃私语,一直没有动身。等到差不多日落西山时,两ä个丫鬟才停止了闲聊。
朝堂上下一片反驳之声。
然,南砚宸充耳不闻,甚至在朝臣再三上奏后,直接杀鸡儆猴地将带头闹事的官员关押。
朝臣瞬间噤声,岌岌自危。
封后大典得以顺利进行。
……
元贞二年春,帝后巡狩,至于连山,后因疾崩于行宫。
帝大恸。
次日,帝崩,与后合葬连山。
自此,承嗣中断ษ,大晋乱。
后世谓,贞后倾国之姿ู,祸乱朝纲,世人莫不倾其色。
景太宗,玉衡者,践祚二十余载,仁风笃烈,经文纬武,以德闻。然,史书云,太宗有罪,封后南氏,终殇社稷。
文玄宗,谥号元隆帝,因太宗夺妻,不服,启兵伐之。后称帝,复封贞后。
后崩,帝随之。
后世复谓,元隆帝之深情,倾世难寻其二。
……
京城
安宅
威仪的男子端坐于高堂之上,两ä侧是他的幕僚,旧部。
男子身着一袭墨色衣袍,清贵绝伦,容色无双,可惜眼角的烧伤毁了整张脸的美感,却平添了一分冷峻。
“你说什么?”男子死死盯着跪在他面前的暗卫。
暗卫头颅ๅ伏下:“皇后娘娘……去了,陛下节哀。”
男ç子手中的力道一松,茶盏落地,碎裂炸开。
安晏她……死了?
怎么เ可能?
她要是死了,他这两年做的努力,千方แ百计地想要夺回皇位,想要再度和她在一起,想要求得她的原谅,又是为了什么?
那日,她将他推出窗外。他本想能动之ใ后便随她而去。
然而救下他的暗风却道,她没有死,被南砚宸救下了。
那一刻,他是欣喜若狂的。
他不该为了嫉妒蒙蔽了自己,更不该因为隐隐知道了安晏的真实身份,便想让她和他一起死。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来日。
可是……
现在又算什么?
男子扫了一眼两侧的幕僚,只觉得满目荒凉,禁不住潸然泪下。
有些过去,注定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