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都是一片盛夏的好时光的。
说是舞伴,不过也是自己学校选出的女学生,穿了男人的衣裤,陪着穿着舞衣的女学生纵情舞蹈。
“会的,根在那儿,也许永远不忘。”她说,看着他,“大少爷,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想好好向你道谢。若不是你,我到现在也不会离开那密实的桎梏。”
一切,都变得可爱与猝不及防起来。
“没有。小杨说了来龙去脉,说你被人带走了。我心中着急,还哪里顾得着回家?”他顿了顿,“方才是谁把你带走的,怎么现在你竟在这里?”
她瞟了瞟自己所处的境地。鼻息间,尽是医院中特有的消毒药水的气味。满载这一望无际的白,源远流长。
车水马龙,光怪6离,流光溢彩。这些美丽的词汇,形容在这样一个热闹与非凡的地方,似乎一点也不会过分。
不过。虽然崔天松这些日子不常归家,可是李佩君,却总是时常找着借口来崔公馆。一是来陪崔天柏,另一个ฐ方面,却是来陪着杜若。
杜若也看着潘妈。本是有些犯困的崔天柏听到声响,也睁着大眼睛,一脸无邪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真的好看。若是天柏长大了,也许会更好看!”杜若将崔天柏抱到桌前的椅子上,好让他安心地坐下吃饭。
崔天柏听杜若这般说了,面色顿时一红。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儿被父母逮到现形一般。于是便尴尬地咳嗽两声,寻了个空挡,下了楼去。
蓦地想起曾经那个喜爱着自己的少年。那时,他们之间因了某种注定的联系,紧密的,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可是造化弄人,如今的她,已经不再奢望什么เ。即使是彼时那个单纯的少年。
屋外,一个ฐ丫鬟端着托盘送上了饭食。杜若回过头看了,又继而转回眼神。她倒是没有多少胃口。
“是你?!”男人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竟是做了我的……四娘。”他摇了摇头,一脸的尴尬。
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望着宋海华,心中满是落寞与失望。
小狗小灰摇着尾巴迎面跑将出来,看见宋海华,高兴地“汪汪”地叫。
杜若给庞妈添了一碗饭。庞妈看着杜若,两只眼睛皱在一起眯眯地笑。
少年心事,亦不过如此。
“爹娘那里,你准备怎么เ办?”杜若抬眼问他。
“嗯,不上了。”宋培云边洗着盆中的碗边说,“我一个礼拜后就去东北了,这个ฐ礼拜娘让我好好准备。学堂那边爹已经跟人打好了招呼,这以后,我都不用去了。”他解释道。
沈晚晴不喜欢小动物。她不准他们在家养那ว些小生命。
“宋培云,你姐就在那儿,你抱一个让大伙看看啊!”一个ฐ大点的男孩儿笑着说,微长的头像草一样在风中飘摇。
宋海华叹了一口气出来,看着宋培云只是笑。
夕阳金灿灿的光斜射下来照ั着每个人的脸,橘红的光,贴在脸上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
杜若抬起头看他,满眼尽是一片苍凉的意味。她只知道是他先背叛了自己,而如今,他却在这里强词夺理地质问她。她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那样可悲有可笑的感情。
他的眉眼,像极了那个人的。
杜若看着崔天柏,一颗心,沉了又沉。
她陪着崔天柏玩了一会儿,潘妈便把做好的一碗面端了上来。杜若道谢了,便大口地吃起面来。身旁的崔天柏不安分地跟着胡闹,二人玩玩乐乐่,不觉得也过了多时。一时间,这偌大的崔公馆,充满了欢快的声响。
这时,门口一阵停车的声音传来。又过了一会儿,方看到崔天松一脸疲惫地从屋外进来。看见客厅的二人,愣了愣。
“怎么还不睡觉?!天柏,明天可是要上学的!”他看着崔天柏,眼中溢出责备。
“可是……”崔天柏撅着小嘴,有些不乐意。
“可是什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崔天松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好。
他是不爱生气的人,平时的他,总是平易近人的。
他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一只手扯着领带,有些不耐烦。
“怎么เ,在这儿愣着作何?若不是想让我把你送回平青镇?!”他瘫在沙上,挑了眉毛。看着崔天柏,脸上盛着不耐。
崔天柏“哇”地一下哭出声来,脸上的委屈尽显。
“你……你不是好人,我告诉大娘去!”他指着崔天松,哭得梨花带雨。
杜若急急地哄着,心,好似崔天柏的哭声,慢慢地绞碎成了瓷。
“像你这般顽劣,就算你到了平青镇,恐怕也没人待见!”崔天松气气地说,一副恨铁ກ不成钢的模样。
杜若两头的劝说,好半晌,才将崔天柏哄睡着。
她坐在床头,看着眼角仍挂着泪痕的崔天柏。心中腾起莫名的疼痛。忽想起刚才那人的脸,他的脸上,似乎是写满了众多的烦恼的。
她摸摸崔天松的头,温柔地替他盖好被子。这才下得楼来。
崔天松还坐在沙上,闭着双眼。听到动静,微微地张开双目。
“你怎么เ还没睡,明天还要上学!”他说了,然后叹出一口气来。
“你也没睡。”杜若的语气淡淡的,走下楼梯。
“呵呵。”崔天松苦笑着,眼神从杜若的身上瞥开。
窗外。漆黑的苍穹与天幕,在无尽的夜中仿佛再也无边无际。就像看不到丝毫星点光亮的明天。在那冗长的区间里徘徊不定。不知是何种缘由,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屋内。崔天松静静地坐在沙上。与其说是坐,还不如说是躺。
杜若从未见过他这般颓废的模样。曾经的他,是那样的整洁与干净。仿佛永远的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