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三滥?你打我妈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下三滥?”
礼貌起见,夏藤还是打了招呼。
这几声咆哮,立刻吸引几个人围过去。
该来的总会来。
付过钱后,她拎着袋子走出小卖部。
夏藤受不了,偏偏祁แ正不自知。
他还是没反应。
聊一聊?
她放下梳子,这是今晚第三次重复这句话——“她出门前我回来了。”
“差不多得了,你还没完了?”
看她那德行就知道不愿意,祁正把烟一扔,帽子往头上一拉,转身就走。
人直接被打飞,撞在对面的墙上,又破布一样滑下来掉在地上。
太害怕,她控制ๆ不住。
“穿这么少不冷啊?看你两条小细腿冻得白花花的。”
舆论还是没有放过她。
夏藤手顿了一下,继续梳。
祁正捂住耳朵,自己乐的不行。
祁แ正把笔放下,伸了个懒โ腰。
男生被吼的一缩脖子:“我没……”
她瞪着他,声音却很轻。
他拎着她,说:“你挺厉害,没一句话是我爱听的。”
他踢了前座的男生一脚,嗓音还是没睡醒的嘶哑:“你喊什么喊。”
这个阎王来了。
良久,他把腿收回去,把帽子取下来甩了甩头发,没用纸擦。他不说话,就这么让局面僵着,夏藤旁边的男生打破沉默,“还不赶紧走?”
“好嘞ๆ!”老板应和一声,刚ธ烤完一批得了空,他进店抱了三个凳子出来,“来朋友啦?好好吃哈,还需要啥再叫我。”
一个面对他们坐,是个ฐ光头,块头很大,就穿一件背心,两ä条胳膊布满乌ไ压压的纹身,另一个ฐ和光头相比瘦很多,所有人都好好坐着,就他两脚๐踩在凳子上蹲着,身上一件松垮垮的灰色帽衫,帽子扣在脑袋上,只能ม看见他两ä只挽起袖子的胳膊,瘦,但有力。一手夹着烟,一手跟光头用力比划,凳腿边竖了五六个空酒瓶。
“……”
秦凡看乐了,“你看人家都瞧不上你。”
看清楚脸后,差点骂出一句脏话。
江澄阳对着她的背影一阵龇牙咧嘴,然后回头问夏藤:“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院里的红色铁门是在这时候被叩响的,外面传来一道男声:“你好,快递,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窗纱和护栏,她探出去半颗脑袋,呼吸着新鲜空气,天很蓝,云朵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看起来蓬松而绵软。放眼望去,皆是平平矮矮的房屋,屋顶上充满了小县城的生活气息,架着太阳能热水器,还有洗干净在风中轻飘的衣服。
换的这条路没有路灯,越走越黑,路也变得不太平坦,似乎还越来越窄,夏藤刚想问,前边的人一停,让开身子,对她说:“进去。”
……
车夫显然没听懂:“啥?”
她接通,没说话。
她坐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看向窗外。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在苏禾身上又发生过什么。
祁檀仍然没有下落。
再之后,两ä具遗体都被打捞上来了,曾经会笑会哭的,活生生的人,如今没了呼吸,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让他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