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去了几天?你又想念谁了?”
第二个月仍是没有结果。她叹口气,程少臣又说:“你明明就是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其实他冤枉她,她只是觉得,这好比大考之前,夜夜苦读不能尽兴地玩,终于解放之日就在眼前了,结果却说考试延期,这紧张的日子还是要继续,光明之路遥遥无期,真沮丧ç。
“你体质太弱,需要加强锻炼。”
“同事聚会。”
于是话题又卡住。
周末上午,沈安若穿了一身轻便准备出门去。一向对她的行踪不怎么关注的程少臣突然问:“你要跟朋友去爬山吗?”
“怎么เ不早说,饭都做好了。”
快到傍晚时,外面飘起鹅毛大雪,程家兄弟二人却都还没回家。客厅里暖气极好,程家两位媳妇陪着婆婆以及陈阿姨在客厅里闲聊。陈阿姨是萧女士的好友,丈夫去世后就一直在程家帮忙,几乎算半个自家人,程家兄弟也拿她当长辈一样尊重。
“平日里说话其实也没有人听的,多是我自言自语罢了,少卿通常别人说三句他才答一句。少臣在家话也少很吧。”
“静雅小时候还常常在我们家过年呢。她娘家离咱们家步行半小时就到,她想回去随时都能走。这有可比啊?”
“程少臣,有这么连名带姓称呼大嫂的小叔子嘛,你也太没大没小了。”
沈安若突然失了胃口,看看已๐经吃得差不多,于是拿了包去前台结帐。江浩洋对老板娘说:“算到我的帐上吧。”沈安若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结果老板娘却似乎认出她:“咦,姑娘,好久没见着你了。你们……”到底是机灵的生意人,大约想到了不妥之处,于是顿住话,转而向江浩洋笑着说,“你也好像很久没来了,上次预交的那ว些钱,还剩很多呢。”
“程少臣,等一下。”
“那你是否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见沈安若面无表情,又补充,“或者你认为我的求婚不够正式或者不够诚意?你也喜欢鲜花钻石那一套吗?”
“我不去,你走开。”
“那是因为你等了这么久,早就饿坏了,给你炒木头你也觉得好吃。”程少臣不以为然,掏出手机不知要做什么,大概想起自己已๐经取下电池,于是对沈安若说,“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饭菜快要做好时,屋内电话突然铃声大作,程少臣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似乎并不高兴:“对,我在家。……不用上来,你们到时给我电话,我下去拿。……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沈安若终于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
程少臣本来正在喝咖啡,笑得发抖,险些将咖啡洒在身上。他拿了纸巾,边优雅地拭嘴角边继续笑:“沈安若,我都不知该怎么评价你,你死要面子足够虚伪,偏偏又这样真诚坦率。”
“你当我三岁啊,”沈安若朝他尽可能冷冷地笑,“肯定是出差对不对?”
她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气了几秒钟后,去洗了个温水澡,将空调开到很低,爬上床盖上厚被子。她被太阳晒得发昏,很快就困了,一睡便是一下午,爬起来找了两部喜剧片看,看完后已经夜深。她想起白天的事,于是发了短信过去:“大混蛋,小气鬼,没修养。”短信一发送成功,立即关掉手机,第二天打开手机时,也没有短信回过来。
过一会儿他又切换了节目,沈安若抬头看时,电å视上第101次上演泰坦尼克。
程少臣嗤的笑一声:“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上流社会?有钱人里三分之一的暴发户,二分之一的官家子弟。”
“你又不是我老板。”他不提倒还好,一提沈安若便有气。
宴会散场时,程少臣过来打招呼:“您好,倪董事长。”
程少臣一向是洒脱之人,她不肯出来,他既不多问,也不勉强,被她拒过几回后,便也不再打电å话给她,而沈安若更不会主动给他打。算起来,两人已经一个半月没再见面。
她问程少臣,答曰:“大家都带,就只好也带一个。其实我也一直没搞明白。”笑得她肚子都痛。不过后来程少臣又说,“你可算不上累赘,多半时候都有用,没事时安静坐一旁,也算养眼。”这可算一句褒奖,只是沈安若不免觉得他跟她混一起时间久ื了,连审美水准都下降。
其实他更有意思,吃米饭时本没有挟一口菜,竟然就那样不动声色地吃了半碗。沈安若在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效礼叹口气:“就你这脾气,我还真拿你没办法,你若多学学林丽晶倒好。你今天一天气色都不好,觉得不舒服明天去医院看看吧,准你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