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循受教道,“长姐说的是。”
见杜容芷抱着被子一副呆呆的表情,安嬷嬷忍不住笑道,“是爷不让咱们叫醒您的。”
………………
孙媒婆抿了抿嘴,犹犹豫豫地伸出两根手指,试探道,“要不……两千两?”
不管怎么เ样,自始至终,一直坚定不移地信任她,从没有怀疑过她的,似乎都只有眼前这个ฐ人……这也是即便发生了那么เ多事,她却仍恨不起他来的原因。
杜容芷却觉得松了口气。
“荒谬!”杜容芷怒道,“且不说现在还不知我母亲腹中是男是女,只说这些年我大哥得父母万般宠爱,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哪样不是捡最好的?这般她还贪心不足,难道真以为整个杜家早就是她囊中之物了不成?!”
杜容芷挑了挑眉。
大夫人招手示ิ意她过来。
“容芷,你也来抱一抱桓哥儿。”大夫人温声笑道。
杜容芷笑着让韩宗浩起来,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宋子循哪里肯放过她,连忙按住少女的玉背哄骗道,“就在我身上,你再仔细找找……”
杜容芷应声在他对面坐下,脸上露出个羞赧的笑容,“我听说家里自酿的葡萄酒十分好喝……便让她们送了一壶过来。爷平日也常喝么?”
杜容芷心说她都快急死了,面上却笑道,“谁说不是呢,只是嬷嬷有所不知,刚才杨嬷嬷过来报信……”她声音一顿,笑盈盈道,“母亲她有身孕了。”
可现在,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给她去适应了。
她觉得心里乱极了。
而那弹劾父亲的言官,正是现在的吏部侍郎,将来的户部ຖ尚书顾俊清顾大人的得意门生。
前世宝亲王府那名宠妾便是买通了王妃的婢女,把金丝雪根茎提炼出的香粉混进了王妃的脂ฦ粉盒里,导致身怀六甲的宝亲王妃最后母子俱亡……此事后来因那ว婢女屡次勒索不成而败露,宝亲王大怒之下竟把那宠妾活活打死,这桩丑闻也因此闹得人尽皆知,更搞得无数名门望族人心惶惶,唯恐家里也出了那样蛇蝎心肠的毒妇悍妻,曾闻名京城的金丝雪自此彻底泯然于豪门之内……
杨嬷嬷还没来得及说话,杜夫人忙制止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胡闹什么เ?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跟姑爷前头刚来,我后头就请太医,这话传出去,岂不叫人听了笑话!”
当初她就不看好跟宋家这门婚事,且不说那ว样关系复杂的人家,自己้单纯善良的女儿能不能应付得了,单就宋子循这个人……
“这几日姑爷待你可好?”杜夫人拉着杜容芷柔声问道。
难为ฦ自己昨晚上疼得死去活来,待不疼了又疑心那处是不是撞坏了,怎忽然半点想法也没有了……就这般提心吊胆,辗转反侧,竟是大半夜都不曾睡着。
宋子循一愣,旋即抬头看向怀里的杜容芷。果然就见少女好看的秀眉紧ู紧皱在一起,接着做了一个她跟宋子循都意想不到的举ะ动——
天知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于是只静静地立在一旁,也不说话。
有了母亲派人为ฦ他说话,杜容芷心里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留下他,可是从此对韩春生却更为不喜,自然也再没有重用过他。
她这才醒过神来,心微定了定,脸上露出恬然的微笑,从身后的托盘里把早准备好的见面礼ึ一一送给众人,又见三房嫡子——尚在乳母怀里抱着的五少爷宋子墨,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漆黑漆黑的很是可爱,便从紫苏手里接过一对金铃铛送给他。
杜容芷给长辈们一一行了礼ึ,含笑走上前,宋老夫人便和蔼地拉过她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赞道,“早几年瞧着就是个小美人胚子,如今出落得果然越发好了。”因笑着对宋夫人道,“那时她跟着她祖母来咱们家做客,我还心想,这么个可人儿长大了还指不定便宜谁家呢!不成想,到头来竟是进了咱们家门。”
“少夫人,今日穿这件可好?”
她已经不记得那晚上到底看了多少鄙夷,听了多少咒骂;也不记得沈氏如何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把一切都推到她身上不甘寂寞,不知羞耻,引诱小叔,败坏门楣;更不记得满屋子的人是几时散去的……只记得昏暗灯光下他铁ກ青的脸和跟宋子澈大打出手后青紫的嘴角。
宋子循成亲之时正值十八,虽则房里早有宋夫人给的纤云皓月,但因他与继母素来面和心不和,是以这两人虽日日服侍他,但却并不曾收用。再者国公府家教森严,且他素า来洁身自好,平日自不屑流连于花街柳巷,于是这洞房花烛夜竟是他头回子与女子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