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钟黄中的车停在楼下,用手机跟楼上联络。红火放下电话连句话都不说拿上手提袋转身就走,母亲那屋的电视机开着,仿佛有许多人在里面哄笑。红火看到那屋门框上方那ว个长形的玻璃窗泛着闪烁不定的荧光,一会儿是紫红,一会是青灰,而红火能够想像得出母亲此刻正坐在电视机前打吨。
红火和王安琪成了朋友,就常常上她的住处去走走。
安琪又问红火没来公司之前在哪儿干。红火说在学校教书。“挺没劲的。”红火想了想又补上句。
“不过,红火,说实在的我还是挺喜欢你的,钱我可以慢慢给你——只要你对我好点——你见到春花秋月了吧?”
“妈,你这是干什么?”
红火想也没想便打了中ณ英文两份简历按照ั公司的地址寄过去。随后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她似乎对这份工作并不抱太大希望,离开学校已经快一年了,她好像也并不急着找工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干什么เ。
紧ู接着雨季来临ภ,红火整天躺在床上望着玻璃窗上的雨水呆。那雨水开始还是一颗一颗的,每一颗上凝着一个晶莹的亮点,到后来渐渐承受不住了,扑簌簌地连成片,弯弯曲曲地流成河。红火觉得像是有谁在替她哭似的,玻璃上的雨很像一个ฐ人攒了很久的泪,而她自己้的眼睛却已๐干得什么也流不出来了——无泪可流。
没有钱,红火近来连一分钱收人都没有。这也是她心变得格外焦灼的原因之一。她译的那本书连一点消息都没有,现在红火就指望那六千元的一笔整钱了,她打算把这笔账了结之后就到某个ฐ公司去干。她会外语,口译笔译都干得来,中文底子也不错,她相信会有适合她的职位的。她对自己的前途并不犯愁,她想像春花秋月那种的人都能在这座城市里生存下去,自己有什么可怕的?
“嗨,那人干嘛ใ想不开要去寻死呀?我在北京混得难不难?千难万难还是要活下去呀。”
红火把红玉领回家,红火妈不由分说上来就是两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