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火周末回家,又和母亲大吵一架。
空调房间的好处在于不知道四季变化,红火整个夏天都是在慵慵懒懒的沙上度过的,没有时间概ฐ念,昏天黑地。她有时贴身穿一条毛边牛仔裤ไ,上身就那么裸着,她在地毯上走来走去,空气里到处都有她皮肤划过的痕迹。她站在镜前观察自己,她想她目前的生存环境至少可以让她少奋斗ç二十年。说穿了人们忙来忙去不过是想改变环境,母亲一生都不如愿,她想干什么总也干不成,于是才把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这样想来红火就有些理解母亲了。
有一阵子他俩天天泡在屋里,哪儿也不想去。无论白天晚上,卧室的窗帘都是拉得死死的。他们不分昼夜地连续,激像火山爆那ว样喷涌而出。红火像一个被压抑久ื了的人忽然之间得以抬头了似的,那么疯狂地扭动身躯,蛇一样的长在空中翻卷漫舞,搅动着室内薄紫色的光线。红火在这种时刻๑偶然想起坟场来,觉得那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只要有这一次,你就再也离不开我啦。”费文革炫技似的口吻,让红火觉得有些好笑。两人又互相挖苦了一阵子,这才相拥睡去。红火深夜醒来,见窗帘没有拉上,不远处有幢大厦正在日夜施工,惨白的光线直射进来。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夜晚,红火想,但愿一切都能好起来。
这就是我用五年时间换来的代价,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