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现在应该去哪里,她害怕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孩子在南山路的父母家,但她同样不想回那里,在她的意识中,南山路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家,那里无法给予她心灵的归属。
隔着桌子,米振晶优雅地端起咖啡杯,浅浅地笑着小声说:“真香!”神情与刚才街头的吃相简直判若两ä人。李建设暗自赞叹:这就叫风情万种啊!
李建设使劲往下压了压恶心:“对不起我还有病人,您也忙吧!”
“姆妈,要不要我来帮忙?”周盾刚突然探头进来问了一句。
“切,亏你想得出来!那ว都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做的事情。”
所以看到李建设从厕所出来,艾茹故意伸长胳膊举着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了两度,这是他们约定俗成的暗号。可是李建设并没有注意到艾茹的举动,他还在想着白天那件莫名其妙的投诉,怎么会疯了呢?事情变得更复杂了,自己还能说得清楚吗?当艾茹把冰凉的脚伸到他腿上的时候,他着实惊了一下。
一个冻得瑟瑟抖的小女孩挡在他前面:“叔叔,这朵玫瑰花你买了好不好?”是一枝脱了水的干花,包在洒了银丝的玻璃纸里,娇艳欲滴。
“见笑啦,我不也是担心病人的安全嘛,担待不起啊!”
下午三点半,也就是38床赵小霞昨天被“猥亵”的同一个ฐ时间,米振晶轻轻地推开了病房的门。这是一间三人病房,跟昨天一样,靠窗的36๔床去理疗室了,37床午睡起来去楼下花园晒太阳了,只有靠门最近的赵小霞还在睡觉。她爸爸赵根柱照例去门房看人下棋,没有因为昨天的变故而陪在女儿身边。
“够了!”凌霄一声断喝,果然让几个男人都住了手,她冷笑一声对着那老汉说:“赵栓根你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女儿是因为什么เ住的院你不明白啊?用得着装贞节烈女吗?告诉你,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你要是敢胡来,那我们医院就不管了,大家报警好了!”
一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李建设就现事情远比他想像的要严å重得多,椭圆型会议桌后面,除了岳母凌霄,还坐着院长和书记,摆开了三堂会审的架式。他局促不安地蹭着椅子边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中间的龙舌兰。
此时的艾茹根本没有注意到เ天色的变化,更不会在意别人的观感,只是一味地沉浸在杂乱的思绪之中,脸色被杏黄的羽绒衣衬得十分憔悴。
一个男人走过来坐在长椅的另一端,扭过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愿意陪我玩玩吗?”
突然的说话声把艾茹吓了一跳,她迷惑不解看着那人:“什么?”
“我有个暖和的地方,跟我一起去玩玩怎么样?”
她明白了那ว人的意思,站起来想马上跑开,可冻得麻木的双腿却只允许她慢慢地走,于是她清楚地听见了那人从鼻子里出的不屑:“哼,还挺傲啊,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样,不识抬举的东西!”
艾茹愤怒地咬着嘴唇,脑แ子里各种念头冲撞纠结在一起,她真想大吼一声!
吱——急刹้车刺耳的声音让神情恍惚的艾茹浑身一颤,一辆红色pRado紧擦着她的身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