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珠“扑哧”一笑,握住甄二小姐的手,“我恼什么呀,两家相看,请客人来作陪,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大家你帮我我帮你嘛,要是成了,都是功劳一件呢。”
绿芜道:“三太太是个人精,小姐能ม看出余家有退婚之意,三太太肯定也看出来了。大小姐若是被余家退婚,不仅二小姐您会被连累,三小姐同样也要受牵连。”
卢景瀚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爹爹过后就忘了,就不曾特意回来说。”接着疑惑地问毓珠:“怎么เ突然对这些事感兴趣了?难不成还心疼那ว一千两银子?”
可惜天妒英才。
毓珠眨眨眼,等着他下句话。
余六小姐见情形不妙,吓得呜哇大哭,委屈地说:“是她们愚弄我在先,我气不过,就……”
这厢承恩侯夫人起了头,众人便相继附和起来,问抹额出自何人之ใ手。未等卢老太太说话,魏氏轻笑道:“不怕诸位夫人笑话,这是小女送给老太太的寿礼。”
莹珠故作神秘地说:“还好你们晚来一步,不然五妹妹肯定要被吓哭。”
莹珠谄媚地凑了上去。
赵婉宁向卢老太太请安后,又一一同各位夫人太太见礼,待听见卢老太太介绍承恩侯夫人时,她心中生出一些疑惑来。
莹珠正着急毓珠抢了风头,听得此言,甜甜笑道:“侯夫人真是风趣,您看上去这样年轻,哪里有什么皱纹呢。”
连云珠也察觉了,悄悄对毓珠说:“姐姐,魏家表哥老是看我们,云珠不喜欢他的眼神,跟贼人似的。”
毓珠颇觉得好笑。
魏氏双眸大睁,下意识地看向屏风。
卢景瀚颔首道:“儿子也有些疑ທ惑,事先一点也不知情,方แ才使人去了趟齐王府,齐王不在府上,儿子就回来了。”
毓珠瞟了眼一旁,客气地“嗯”了声,径直上了台阶,进了正房明厅。
虽然瞧着仍旧是客客气气的,但卢景瀚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到底需要些时日去增加二人的感情,突然亲近起来那也是不可能ม。
连卢府的下人们也在议论,皇帝ຓ对运河工程的进展十分满意,并大加赞赏了承恩侯蔡ກ亨。甚至有人说待皇帝返回京师,就要进昭妃的份位,说不得是正一品贵妃呢。
而且,他当下更怕的是,大哥有意将毓珠嫁给赵礽……
此话甚为ฦ严重,魏氏自知再辩白下去,只会令老太太更生气,连忙跪在牡丹花梨木脚๐踏上,诚恳地叠声道:“媳妇知错,老太太您别生气,当心身子。”
卢老太太温和一笑,拉了毓珠的手,慈祥地说:“不是什么大事,毓姐儿也是一片孝心,祖母要夸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她略一思索,唤了魏氏上前,“就叫季嬷嬷回来,将田嬷嬷调过去,她是个ฐ老实的,断不会自恃资历老,就忘记自个ฐ的本分。”
莹珠咯咯一笑,窝在卢老太太怀中一阵撒娇,不一会又止住笑容,面带疑惑地问:“大伯母没去二门吗?”
路面上的冰雪已被下人们清扫干净,露出一块块久经风霜的青石砖块,仿佛正默默诉说着卢家昔日的荣耀与昌盛。
毓姐儿可真是抛给了她一个ฐ难题。
毓珠心中一阵唏嘘เ。
心潮翻涌,情绪万千。
毓珠只觉眼前一黑,体力有些不支,模糊的视线中ณ,三叔卢景洪脸色复杂地走近,艰难地开口:“毓珠,三叔晓得你一时难以接受,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坚强一些……而且皇上也说了,念在你父亲昔日的功劳上,不罪及亲属,齐王也会帮忙向皇上求情……你只管安心养病……”
但愿一切都能ม顺顺利利,她虽然不着急,但是姑娘家的青春韶华哪里禁得住等待。
待甄衍的背影消失在如云如海的梅林中,余芳才迈开步子,往梅林西边行去。
又不放心地问六庆:“是紫ใ烟姑娘亲口说她在芭蕉坞等我?”
六庆道:“是常春班的一个小姑娘说的,紫烟姑娘正忙着上妆,来见公子一面后,还要赶回去唱戏呢。”
余芳脚步微微一顿。
他有些迟疑,毕竟这儿是甄府,万一被人瞧见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而且,万一是谁戏弄他呢?
不对,除了六庆外,无人再知晓他和紫烟的事。
余芳稍稍定了心。
接着,眼前又浮现出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昨晚去陪紫烟,两人正在被窝温存着,却被告知母亲四处找他。因怕母亲发现他戏子,只能忍痛离开温柔乡,匆忙赶回家。紫烟不舍他走,抱着他又哭又闹,那ว楚楚可怜的样子,叫他心里万般不忍。
紫烟必是知道了他今日来甄府做客,才急切地想要和他见上一面吧。
余芳心里痒痒的。
芭蕉坞,冬日里芭蕉都枯萎了,那ว地方应该不会有人踏足。
这样想着,余芳不再犹豫,健步如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