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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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刚从战场上回来,还很难适应他们几个的幽默套路:“来,划两拳,输了的买酒。”

一九九一年,为了不让父母们含辛茹苦地供我上学,我将年龄改大了两岁,跟着一位姓曾的参谋长来到了某6军野战部队,部队座落于四川ษ东部某个ฐ偏远的山区,这对于我来说有种亲切感,因为ฦ俺家祖祖辈辈都是山里的贫农,但对于一些城市兵来说是不堪忍受的,甚至有人表感慨:“原来中ณ国还有这么เ荒凉的地方。”

“他奶奶的,脱๳裤子!”刘建民操着山东口音。

白狼只是淡淡地一笑,一口香烟从他的口中徐徐悠然而出,环绕着他那张略显年轻而忧沉的脸。

清晨,巴县在淅沥沥的雨后舒醒,一夜温柔的雨丝冲刷掉了巴县的尘嚣,却冲刷不净巴县的冷漠与弥漫的血腥。南城一家包子铺里稀稀落落地坐着几桌疲倦的餐客,从他们满脸的倦容不难推测昨夜他们正在麻将桌上的激战或是在夜总会里尽情放纵。靠门口的一张桌旁้,两个面目狰狞的男ç人和一个满面风尘的女人调笑着,偶尔夹起一个包子塞进口中ณ。白狼背着个破书包冒冒失失地闯进包子铺,一脚不小心踩在了女人垂在地上的长裙,旁边的男人很生猛,“啪”、“啪”给了白狼两记清脆的耳光,并顺ิ带问候了白狼的高堂。白狼甚至没有用手去捂住自己通红热辣的脸,径直走到一张空桌旁้坐下,道的是:“老板,来一笼包子。”

包工头用脚把我揣醒的时候,我正梦着和某个ฐ女明星刚做完一些原始而本能的动作,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有些害羞,急忙抓了旁边的长裤遮挡。是,无可质疑,当时我是处男,从十五岁开始就没有一弹药是打在有用的地方的。有一个戴眼镜,看上去比较有文化的民工兄弟现了我的隐私,他说的话也确实证实了他的文化内涵຅,他说:“浪费是可耻的!”

这一年多以来生了很多刻骨铭心的事,我要是在这里一一道来就证明我的故事太粗俗,而事实上我就是一个粗俗的人。

事情的起因是昨天晚上,我和秦朗、刘建民、潘翔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去我们常去的海域夜总会玩,因为潘翔的女朋友在那里做小姐,所以我们几个ฐ穷光蛋就有机会经常出入高档夜总会,感觉比较风光,又有点穷骚。

吕敖不愧是一个ฐ合格的流氓,在十几个人的围攻下,浑身是血的杀了出来,我冲上去一棍抽在他的腿上,吕敖摔了一绞,菜刀在他扑地的一瞬间脱手,我的兄弟当中有一个小名叫晃晃的头上挂了彩,晃晃捡起吕敖的菜刀在吕敖头上、身上狂似的砍,当时所有追过来的人都吓傻了,我强行抱住晃晃吼到:“再砍他就死了……”

房东太太:“什么李太太,叫我李姐就行了,我有那ว么老吗?”

我说:“不是那个意思,李姐,您找我收房租吧?”

李姐:“呵呵,都过了一周了,我是怕你给忘了。”

我说:“不瞒您说,李姐,钱几天出了点事,钱都花光了,您要是急,我今天去借点给您补上。”

李姐:“我是在乎那点钱的人吗?你要是有困难就先缓一缓,出门在外,谁没个事呀。”

我牵强地笑笑:“李姐,您人真好。”

“好,那我就不打搅你啦,接着睡吧。”说罢,李姐向楼下走去。

“李姐,”我叫住她,“方便借我两百块钱吗?到时候我和房租一起还您。”

李姐抿嘴一笑,从钱夹子里拿出两百块递给我,然后问:“够吗?”

“够、够、够”。我从小在生活中、在电å视里接受的模糊概念通常都是把房东想象成地主式的人物,凶神恶煞不依不饶,或是那种骂街泼妇,斤ภ斤计较,但现实和想象却存在着天壤之别ี,房东也是人,是人就会有善良的一面,能碰上这么好的房东,我相信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有了钱,下午就可以去执行《静茹行动》了。

中午,我在楼下的小餐馆点了份‘鱼香肉丝’,草草地吃晚饭后把剩下的菜给女人打了个ฐ包。女人还在酣睡,我换了套自己้觉得比较酷的行头便冲到阳光明媚的街道上。

大街上的每一个ฐ人都好象面带微笑,庸懒地漫步在人流中,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事,都这么高兴,很快,我便被人群感染,成了快乐的一份子。我拨通静茹的手机,约她去越秀公园踏青,静茹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到是意料之外情理当中的事。

我在公园门口晃来晃去半小时过去了,其间不乏找我对“接头暗号”的人,“毛盘,要吗?”、“最新出的伟哥,要吗?”、“票票”、“身份证、大学文凭,来一个?”、“找工作吗?”

其实这些都没有什么新意,唯一一个让我觉得有点创意的“接头暗号”是“进公园吗?我带你翻墙进去,两ä块钱,比门票便宜三块!”

静茹出现时,整个公园门口的人群都黯淡下去,静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短皮裙,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坎肩上衣,再配上一顶白色的贝雷帽,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妩媚动人的光彩,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仿若一束亮光照着一只天使从黑暗的舞台上向我飘来;

此物只应天上有,

落得凡间醉红尘。

现实真是残酷,这样气质高雅凡脱俗的绝代佳人也沦落到เ做小姐的地步,我宁可相信做小姐不是她谋生的职业,而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一叶轻舟荡爱湖,

双人抚春晖万物。

天造地设般的一对金童玉女在越秀公园内的湖泊中荡着一条小船就这么เ飘啊飘摇啊摇,引来了无数惊慕的眼光,一九九๡六年的夏天越秀公园注定因我们而美丽。我们肆无຀忌惮地谈笑着,两ä颗炙热的心逐渐融化在一起。

静茹在一个令人羡慕的贵族家庭中长大,父亲是某制衣集团的总裁,母亲在老家经营着一家生意红火的卡拉ok厅,十岁那ว年,父母离异,静茹公主般的生活环境被打破,静茹的抚养权被法院判给父亲,父亲整日຅忙于商务,后来和一个韩国高级军官的女儿结婚,父亲的生意做到了韩国,时间长了以后,静茹渐渐失去了家的感觉,母亲也找了个年轻的帅小伙结婚,父母的关爱也渐渐转移到静茹同父异母或是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身上,随着时间的流逝,静茹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段错误生活的证物,也๣是不愿提及的一块伤疤。之后,父亲把静茹送到广州来读书后便再没人过问,只是双方每月寄出几千元的高额生活费,静茹在上完职高后便与一群边缘同学鬼混在一起,不仅没靠上大学,为了维持富裕的生活,不久便堕入脂粉行列。

听着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叙述着自己凄惨的身世,悲悯之ใ情由然而生,我轻轻地抱着眼前这位面若桃花的女人,只想以一辈子的悉心呵护来弥补她那颗被父母刺伤的心灵。回头一想,我本来是出于寻花问柳的龌龊动机,却没想到เ不到两天便动了真情,忧伤凄凉的故事都容易使人同情,而同情正是感情的催化剂๘。

我本想说“从今以后我来照顾ุ你,你再也别去海域上班了”之类的话,可一想到家中ณ的媛媛也只好作罢,弄得这一场春花烂漫的事很不完美,如果我早认识你两年又会怎么样呢?

吃完晚饭后,静茹说要回家化妆,准备上晚班,把静茹送到楼下后,我挤上嘈ฤ杂的公共汽车回家,车上,一个女人站我旁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胸脯在我身上挤来挤去,我看了她一眼,很鄙视她的庸脂ฦ俗粉,我承认,我开始轻浮了。

进门后看见餐桌上摆着三四个盛满饭菜的碟子,旁边还放着一瓶开启的啤酒,女人说:“吃吧,都快凉了。”

女人甚至没有问一句下午你去哪里了之类的话,只是在家为我烧饭做菜,一想到下午的行为,我满心愧疚,这么漂亮的女人愿意在家为你烧饭做菜,上哪儿找啊,铭树,知足了吧,我抱着女人深深地亲吻了口:“哪来的钱买菜?”

媛媛:“下午我深圳有个干哥哥过来广州ะ出差,我们一起在辛巴克喝了杯咖啡,走的时候他给我留了一千块钱๥。”

“他叫什么,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媛媛:“他叫陈逸东,在深圳搞项目工程承包的,认识有两年了,只是没怎么เ联系。”

“他为什么要给你一千块钱๥?”

媛媛:“他搞工程,一个ฐ项目就好几百万,这点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

“你开口问他要的?”

媛媛:“他叫我打车去辛巴๒克找他,我说没有钱๥,他说给我报,后来一下就给了我一千。你什么意思?”

“这么大的水鱼你应该保持联系嘛ใ。”

媛媛:“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老婆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说完我在媛媛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虽然肚皮很饱,我还是强迫自己装出一副饥寒交迫的感觉,努力地吃着媛媛烧的菜。

楼下有人大喊:“打雷啦,刮风下雨收衣服啦……”我推开窗户,将半杯啤酒向楼下洒去“好大的雨啊!”贱民抱头鼠窜。

我和贱民来到潘翔家的时候秦朗和潘翔神情凝重地坐在客厅的沙上,小慧在卧室对着梳妆镜化装ณ,见我们进来,潘翔说了句“冰箱有喝的,自己去拿”,随即点上一根烟又冲小慧喊道:“今天晚上就别去了,休息一天。”

小慧气股股地关上房门,我看见小慧的脸上有多处淤伤,便问:“怎么เ了?”

潘翔没理我,自顾吸着烟,沉静半饷,秦朗叹了口气:“这个狗日的东西,下手分不清轻重,拿起电话、酒瓶乱打乱砸,拉都拉不住。”

贱民:“女人嘛,有什么事值得下手的?”

秦朗指着潘祥:“你个畜ไ生,人家为你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挣钱๥,连小姐都做了,你个爷们凭什么对人家下那么重的手,老子要是找个这样的女人爱都爱不过来,还动手……”

潘祥把烟头狠狠地按在烟缸里:“我的事情你们少管。”

秦朗:“老子多余管你,你个傻逼。”

潘祥๷猛地站起来准备动手,我和贱民急忙将他按住,我说:“连自己้兄弟你也想动手?”

秦朗:“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潘祥๷一脚踢飞面前๩的茶几:“你他妈的再说!”

贱民哄着潘祥:“唉,何必呢,都是自己兄弟,你先在家冷静一下,哄哄你老婆,”然后又对秦朗说:“我们几个先走,有事明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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