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大家很快混熟了,班里的战友都喜欢亲切地称呼我为ฦ“农民”,晃晃也是我们那个山区来的,但比我有文化,每当有人叫我农民时,晃晃就会很凶地回敬道:“你个土鳖,没有农民你吃毛啊。”
靠!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大马路边上抢劫,不符合逻辑。
大林看了一眼白狼,举起酒杯招呼道:“弟兄们,干了!”
公元一九九一年,白狼十五岁,上初三,书包里除了书,还有两把锋利无比的菜刀。
我管他叫“知青”,后来他成了我民工队里最好的朋友。
当时我绝对想象不到,八年后的我真正的开上了大奔,并且住进了当时我们拍摄的那ว个别墅区,也许这是我当时的夙愿,这些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谈。
吕敖和我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他是东北人,带点黑社ุ会性质,一帮东北人经常在夜总会胡闹,替人打架收钱,骗小姐钱为生,不象我们几个ฐ帅哥,玩得都比较儒雅,听听音乐、跳跳dIsco、蹭蹭酒喝、看看漂亮小姐过眼瘾。由于经常碰面,大家都比较熟ງ,属于河水不犯井水那种。可那天晚上,吕敖这王八蛋喝得比较高兴,跑来问我借钱(注意:他确实是在很高兴的状态下跑来问我借钱地),我哪是那种轻易能拿出钱来的人呐,吕敖高估了我,我陪笑着说没有,吕敖就恶语相向:“你他妈还想不想混了?”
晃晃还在喘息着,接着,菜刀掉落,我对所有人喊了一声“撤!”
“想喝霸王酒,来呀,”潘翔看了一眼贱民:“给我拖出去毙了!”
这时服务员将一个放满啤酒的冰桶放在我们桌上。
“失敬失敬,”潘翔乐่了:“原来铭铭是想请咱们喝酒呀。”
“我没有点酒啊”我诧异。
“是那边那位先生请您喝的。”服务员指了一下离我们不远处一桌,一个四十来岁,梳着“地区支援中央”型的胖子。
这人我们以前经常见,每次他都是一个人来,不跟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歌、喝酒。
我们几个穷鬼先是很惊讶,后来潘祥提议过去跟胖子打个招呼。
胖子很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胖子姓马,我们管他叫马哥,马胖子与我们先是聊起了中东地区的战事,后来又探讨了台湾问题,再后来聊起我昨天晚上在海域门口的血战,表达了对我的景仰,并很愿意跟我们交个朋友。聊着聊着我们现胖子看我们的眼神有些暧昧,而且偶尔还伸出了令人指的兰花指,弄得哥儿几个坐立不安。最后,贱民表了总结性的言论:“同志哥,很感激您的酒,出来混谁没点事啊,以后有什么困难,只要兄弟们能帮得上的,尽管言声,我们兄弟几个和中ณ东的军火商有一单买卖还没有谈清楚,今儿就不奉陪了,山不转水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胖子听完一愣一愣的,直打马虎:“各位大哥,你们有事,你们先忙着……先忙着……”
回到我们桌后,兄弟们都对贱民的口若悬河、滔滔江水赞叹不已,不愧是学过表演的人呐。
这时,小慧领ๆ着一个冷艳性感的女孩过来向我们介绍道:“这是我的好姐妹静茹。”
秦朗抢先道:“这么漂亮的姐妹怎么不早点介绍给我们认识,慧慧,你真不够朋友。”
“切,有你什么事,静茹是听说我们海ร域昨晚出了一位大英雄,特意过来结识的,”小慧看了我一眼对静茹说:“这就是我们的大英雄铭树,我跟铭树比较熟,都是性情中人,大家认识了以后就都是朋友啦。”
我礼貌性的向静茹点点头,然后招呼她们坐下。静茹穿了一条黑色的皮裤,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弹力背心,露出一半的酥胸被黑背心紧ู紧地束搏着,略有呼之欲出之势,卷曲的长凌乱而又不失高雅地散落在肩头,家有娇妻的我还能够勉强抵挡住这些诱惑,当我瞥见静茹左肩膀上纹着的一只张牙舞爪的黑豹时,我的心跳突然加,这是一种原始而野性的诱惑,在认识媛媛一年后,我第一次有了犯罪感。
静茹倒了杯酒,然后举起杯子很冷艳的冲我笑了一下:“你比我大,我叫你铭哥吧,我先干。”
“不客气,来,我们一起干”我有些受宠若惊,不敢相信老天爷会这么照顾我,其实有了媛媛我已๐经很知足了,但送上门来的艳餐实在很难抵挡,试问天下又有几个男人不是如此呢。
贱民眉飞色舞地举ะ起酒杯:“这么เ这么偏心啊,静茹小姐,我叫李建民,我是一名演员,很高兴能认识您。”
“啊呵,你好。”静茹客气的点点头。
潘翔问小慧:“怎么เ今天这么早就出来了?”
小慧娇滴滴地答道:“今天我和静茹几杯就把那两个ฐ“麻辣佬”放倒了,钱都到手了,还赖在那ว里干什么。”
潘翔诡秘一笑:“三还是五?”
小慧:“五啦!”
潘翔很满足:“还想喝点吗,今天有‘水鱼’请酒。”
“喝就喝,怕你呀,”小慧端起酒杯:“来,今高兴,大家干一个ฐ,夜宵我请。”
夜总会的客人通常给小费有两种,一种是小气的就给三百,大方一点的就给五百,今天小慧拿了五百。想着夜宵有着落了,心情由衷的爽,更何况旁边还坐了一位香艳无比女人,闻着她身上的醉人的香水味加上酒精的麻痹,我陶醉其中,生活原来如此的美好。
小慧对我说:“铭树,昨天你收拾那个叫什么敖的以前欺负过静茹,我们一帮姐妹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啦。”
我说:“我也是逼得没办法,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不爱招事。”
小慧:“那孙子就是活该欠扁,打的好。”
潘翔:“女人家家的少扯这些。”
静茹这时候双手捧起酒杯冲着我说:“铭哥,我敬您一杯,以后我们姐妹在这里有点什么事还得靠您关照点。”静茹的声音很甘甜中带着羞涩,细长白皙的兰花指翘得尤其高,女人的柔媚被静茹展现得淋漓尽致,在配合一身时髦野性的装束,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我暂且将这定义为“矛盾美”吧,我一时看得入了神,竟愣在当场,贱民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看什么呢,迷啦?”
“没、没,”我端起杯,“我又不是什么เ黑社会,谈不上关照ั,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以后如果有什么麻烦能帮则帮。”
舞台上的歌女依旧卖力扭动地唱着那张惠妹的《我站在高岗上》,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觉得她唱得特别ี好听,舞姿也比以往潇洒了不少,我沉迷在这一派良辰美景当中ณ。
快到一点的时候,我们俊男靓女正在商讨晚上去哪里吃消夜,一个ฐ留小平头穿黑西服的壮硕男人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们老大叫你到5号包间去找他一趟。”
传话的人是这里看场子的,他的老大也就是海域打手们的头,名叫“黑子”,我们以前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因为像他们那种横行霸道的人从来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叫我过去估计也是为了昨天那档子事,在确定了他们的意图后,我便从容地推开了5๓号包间的门。房间里很幽暗,沙上除了黑子还坐着两个妖艳的小姐,见我进门,黑子说了声“坐”后便拿起话筒对着电视唱歌,旁边的小姐礼节性的帮我倒了杯酒,说实话,黑子唱歌很难听,我由衷的鄙视他,估计他要在山头唱一嗓子,坟堆里的死人都会爬起来抗着坟碑逃走。难熬的3๑分15秒终于挺过去了,我违心地鼓起掌来,其中ณ一位小姐放肆地说:“唱的比他妈的猪叫春还难听,你还鼓掌,哈哈哈……”
我很尴尬的笑了一下,不知所措。黑子瞪了一眼那小姐,又看着我:“铭树是吧?”
“是!”
黑子:“听说你昨天很猛?”
“呵,哪有啊。”
黑子“知道吕敖是我什么人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感情这是鸿门宴啊,但看这灯红酒绿的局面似乎又不象,正当我惶恐不安之即,黑子接着说:“如果吕敖是我什么人,你觉得你现在还能ม坐在这里吗?”
“……”
黑子:“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您是黑哥,海域的老大。”
黑子:“知道你还在我这里搞事?”
“地方是吕敖挑的,而且我们的人也没有一个进场子里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