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曹律师说的案子真还挺特别。他中学一个女同学的老公，是农业银行的信贷科长。这位耿科长为一个生态项目违规放了八百万元贷款，公司老板将这笔钱挪作它用，现在还不了贷款，银行追得急了，他携款潜逃。后来银行向公安局报了案，公司老板陈旭东没抓着，却将公司的米会计抓获。据米会计交待，他们公司给耿科长先后行贿五十万元。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得到这个信息后，决定先不追贷款要收拾老耿，前天传唤耿科长，耿科长事先听到消息躲了起来。行长虽然和老耿是铁哥们，可也保不往他呀，再说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五呀。老曹端着啤酒杯断断续续地讲着案情。“曹老师，咱们是不是让王主任帮着出出主ว意？”倩妮看着他问。“别ี……别，干万别找他，那不是烧香引……鬼，鬼呢！王主任能干什么？他……他能ม办的，咱们都能办！”曹律急得站了起来。“小王，法……法律上的事儿，你把……把关，其它事，我……摆，摆平。”倩妮想了想，这里面也没有太多的法律问题，如果有，就看主体吧。农业银行是国有银行，它的工ื作人员涉แ嫌犯罪，是不是应当由检察院立案侦察呀？公安局无权介入。不过由哪儿侦察都改变不了事情的性质，想到这儿，她就把这些问题告诉了这位法盲大律师。“啊，还是王……王大律师管用呀！几句话就点透了”说完他掏出一万块钱递给倩妮，“这……这下好啦，检……检察院，是咱……咱家开的！”他站起身一拉倩妮“走！你……你就听好吧！”倩妮的心情很好。什么事儿也没办，就从曹律师那儿挣到一万元，她总觉得这是不是太容易了点儿。早晨起来还没来得及喝杯牛奶，她就接到图格的一个电话。他说吴老板和许光的事有了点进展，想咨询下一步该怎么เ办。他让倩妮定时间和地点。倩妮一想，去哪儿呢？最近也没去过什么新า地方，就随口说，去篮岛咖啡厅吧。她换了一套西装，是粉色的套装。她曾经给自己定下规矩：只要是工作，尽量不穿休闲服。化完妆，她又给王涛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自己的行程。她是最近才决定把自己日常活动的情况都告诉王涛๙的。这样做，是为ฦ了培养相互的信任感。外面已有些秋意了，天显得很高，云彩也又淡又远。琳琅满目的各类水果上市，就是金秋到来的征兆。前天下了场雨，气温多少有些下降，可今天又明显回升。秋天那种柔和的阳光使她心情舒畅，但还有点忧伤的感觉。她乘๖出租车穿过全是叫卖声的狭窄街道，一拐弯又上了通往教堂的那ว条街。今天是什么เ日子？街上这么多行人。教堂外还是人山人海，里面的诵经声震天动地。“哈利路亚！”又是一个老者伏在地上喊。倩妮望着地上的老者，他双目失明，她不能确定上次见到เ的是不是这位。电å话响了。是王涛打来的。问她中午有没有活动，如没有他就从县里赶回来，倩妮说中午吃饭的事还没准，还是周末见吧，她听到那头王涛๙叹了口气。车停了，她边望着咖啡厅的大窗子边下车。她希望看见图格仍坐在上次的位置，可是他不在那儿。一楼也没几个ฐ人。快到中午了，往常这已是人满为患，可今天却这样冷清。她到了二楼，现吧台旁站着个人，从背影上看，他一定是图格。她走近前，突然现脚下尽是玻璃碴子。图格转过身，一脸怒气，停顿片刻对里面黑暗处的几个人喝道：“还不把这些都收拾啦！”一个ฐ满脸是血的人，边用一把餐巾纸擦着血边跪在地上用手扒拉地上的杂物。后面又上来几人也帮着收拾，服务员却一个也看不见。“来，靠那边坐，离这儿远点。”图格坐在靠窗子的地方。倩妮也挨着大玻璃窗坐下，在图格正对面。“王律师，许光霸占的那ว辆宝马车已经要回来了，许光在合同上也签了字。”他毫无表情地说。“这是属于企业内部ຖ的车辆，董事长说了就算，许光签字同意那就更妥当了。”倩妮被刚才的场面弄得惊魂未定，随便解释着。“许光他一分钱没出，现在不仅占着公司的股份，还控制ๆ着全部财产，这事咋办？”图格问。“如果这些问题不用通过诉讼，通过协商解决的话，必须召开公司的股东会议……”倩妮说。“股东就三个，那俩是一伙的，怎么办？”图格喝了口茶。“吴老板虽然是一个人，但他是控股者，是钱说了算，不是人数决定的。会上，吴老板提出一个方案，那俩一签字就完事，他们同意不同意都无所谓。”倩妮情绪稳定地说。“那公司章程呢？”图格问。“……章程，可以不执行，因为那是单方面恶意制定的。”倩妮说。“这是不是有点儿太麻烦啦，上次不是说整体写个ฐ东西，让许光和他妹妹签个字，滚蛋算啦，不要太复杂啦！”图格沉着脸说。“如果你能让他在每份文件上都签字，这事情不就简单多啦。”倩妮建议道。“那么，麻烦你再写一份协议，包括各个ฐ方面……”“行。”倩妮从包里取出信纸开始起草。她想用这份文件把所有的问题都概括进去。像什么เ投资方面的，企业章程，资金使用方面的还有那ว个子公司，许光兄妹用吴老板的钱创น办的子公司。总之ใ要整得许光兄妹再还原成一个穷光蛋！但她心里担心，那兄妹俩再傻，再怕图格也不会把千万家财拱手相让。你是黑社会的，可黑社会的又不止你一家？人家也可以引进一家和你抗衡。倩妮写完材料，活动一下酸胀的右手，然后将那几页ษ纸递给图格。他接过来仔细看着，不时还提出点儿问题。看着他的细心劲，她真是奇怪万分。黑道的人多是些粗汉，只会玩武力，可他还挺细。她一回想起刚才满地玻璃瓶碴子，还有那个一头血的人，又开始悄悄摇着头。“王律师，中午有安排吗？”图格问。“没有安排。”倩妮鬼使神差地回答。“哦，那咱们中午一块吃饭吧。”“可以。”午餐定在假日大酒店，这儿是五星级。图格领着他们总会计师和两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坐在一个雅间里。另外十几个ฐ凶神恶煞模样的坐在旁边的雅间里。“王律师你点菜吧。”图格递过菜谱。倩妮接过菜谱，随便点了一条鱼，然后递给图格，图格把菜谱又递给秃顶的总会计师。“我从来不爱点菜，你给安排一下算了。”秃顶总会计师点了十几道菜，又要了点饮料说：“图哥从来不喝酒，王律师你喝吗？”“不，我从不喝酒。”倩妮急忙说。“不，今天咱们喝点。”图格用不容置疑ທ的口吻说。“服务生，上两ä瓶法国白兰地。”图格喊。这儿是粤菜。倩妮看这儿的菜做的一般，只是餐具十分讲究，一律都是镀金的。服务生把酒杯挨个倒满。“来，咱们共同干上一杯！”图格毫无表情地提议。倩妮犹豫一下还是干掉了。“吃菜，请随意用。”图格说。图格旁边坐着的两个文雅后生，一人一口干掉酒后就坐在那儿不动了，完全不动筷子。白兰地这酒的劲真不小，倩妮干掉后，马上觉得胃里热烘烘，接着就头晕了。本能告诉她，不能再喝了。可是图格提议干第二杯时，她毫不犹豫地又干掉了。两高脚杯最少是六两，而且是四十度的酒，奇怪的是第二杯下肚后，她反而觉得清醒了许多，而且胃口大开。不到เ一小时，两瓶七百五十毫升的白兰地酒全部喝光。倩妮观察这几个人，哪个ฐ也没有太多的醉态。自称从来不喝酒的图格，更是面不改色，脸不红，就是从不动筷子，一口菜也不吃。图格长着一张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喜怒哀乐全然不在脸上。他刚才站在吧台旁满面怒容时，旁้边有个人被打得满脸血污。如果其他人怒并将人打伤，他自己้也会疯狂地大喊大叫，歇斯底里作，而他仅仅是满脸怒容而已๐。这个ฐ人并不是城府有多深，倩妮在心里说。他可能就是冷酷无情或是本身就有情感缺陷。几个ฐ人喝掉两瓶酒，可是席间没人交谈。那几个人不说话，倩妮明白，那ว是因为ฦ他们做什么都必须看图格的眼色。他提议喝酒，对那几个人来说就是命令。说到交谈，也就是一问一答。酒喝光了，菜几乎没人动。图格说咱们去kTV吧，可才刚ธ刚下午两点。他说了就得去。kTຄV在三楼ä。他们从电梯一下来，就有人接着。刚才吃完饭，喝了那么贵的酒，根本没人买单，也没人问。倩妮心里明白，图格是本市的大哥级人物，到了地方都有人伺候着。包房很大，靠墙有一圈沙，沙前面是茶几。所有的kTV里面的设计如出一辙，差ๆ别就是环境和材料é，做工，最重要的是服务档次，这儿在本市应该是顶级的。图格指着茶几上的水果，“王律师，请吃吧，不要客气。咱都这么熟ງ了，随便点儿吧。”他一挥手，“再上两打啤酒，要最好的！”“还喝酒？”倩妮抬头问。“喝！”图格说。这回他没用杯，而是举ะ起瓶子和别人碰杯。倩妮也学着他的动作。她心里清楚自己是美女，这是男人的眼睛告诉她的。可是，她从图格那双忧郁的眼睛里却没有得到印证。正是这一点，强烈地刺激了她的自尊心，这可能ม也是他对她的磁力所在。“你很漂亮。”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平静地说。“谢谢！”她笑了。“来，咱俩干一瓶！”图格一仰脖ๆ咕嘟咕嘟灌了进去。倩妮也一口喝了半瓶，一分钟็后，一口干掉。“图格大哥，”她还是叫了他忌讳的“大哥”二字。刚才我进来时，地上的酒瓶碴子，还有那几个ฐ人头上流血，是怎么เ回事儿？“哦……你说那个人？那是我打的，他口出狂言，骂了我的朋友，我说他，他顶嘴，我就揍了他。”倩妮又端起酒瓶，不经意中四下一看，旁边坐着的那几个，踪影全无。她先是惊了一下，马上就镇静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没有任何危险。“打了他，以后怎么办。”她谨慎地问。“有什么怎么办的，那是让他长见识呢。”图格平静地说。“那不伤感情吗？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倩妮笑盈盈地问。“别的办法？那不灵！统领这些弟兄们，文办法绝对不行，他们全是狱底子，软办法能行？”他放下手里的酒瓶。“这帮弟兄跟我最短的也有五年啦。”倩妮觉得他还是有感情可动的人。“图哥，你们靠什么เ生存？”“我有企业，你不知道吧，我名下的财产至少有两千万元，我的员工最多时也有两百多人呐！”他面色开始红润。我起家就是靠打架，这市里谁厉害就打谁，十几年过去后，我就是旗杆子。这几百万人口的城市，敢和我叫号子的也就那有数的几个。”图格笑了。“难道你就没打过败仗吗？”倩妮睁大眼睛问。“败仗？太多啦。挨别ี人揍起码有二十多次。刚开始立旗杆时，被打惨了好几回呢！”图格说。“啊，是这样。你觉得这种生活方式怎么样？”倩妮继续问。“你真像个记者，刨根问底的。我没念过几天书，许多事儿说不清。可是我知道这是一种生存方式，而且世界上的人是不能按一种方式生存的。我的方法就是以武力为ฦ主，让别人怕我，畏惧我，以这个ฐ为基础，然后去获取别的东西。”倩妮睁大眼睛看着这位崇尚武力的人，“用武力征服别人，这多可怕，会流血，会死人，不好，不好！”倩妮摇着手说。“哈哈，伤人，流血会，死人不会，不然，游戏就结束啦。”他目光如炬地说。“能不能改变这种生存方式，换一种温和的合法的方式生活。”倩妮饶有兴趣地问。“那些事儿，那种生活没咱的份。你想想一个前后做了几次牢的人能干什么เ？入党？当领导干部？不可能吧。再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像那样的生存呀，我就不愿意。我当兵时的几个ฐ战友，就混上了一官半职。他们那种日子我看还不如我。他们见了比他官大的，就溜须拍马屁，见了不如自己的，就往死里欺负。他们天天说假话，戴着假面具生活，说一套，做一套，累不累！”“起码人家的生活安稳呀。”倩妮说。“那种安稳的日子我看不过也好。如果当不上官，那就是穷困潦倒，受人欺压，完了就是生儿育女，老死在一个ฐ破烂炕上的棉花套子里，有意思吗？”图格反驳道。不知不觉中，他们俩又喝了半打啤酒。那几盘漂亮的水果谁也没动。服务员进来问有没有事，需要服务吗？图格摆摆手，服务员退了出去。“如果我遵纪守法能有今天的风光吗？像这种地方，可以说去本市的任何一处，既不用问价，也不用考虑什么，吃完你就走人，这就可以了。前提是，只要他知道我是谁。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儿，除了特定的事，像党委呀，政府呀做的大事外，可以说我是无所不能的。“比如要债吧，我比法院厉害，而且对于要债的人来说，找我要比找法院成本低，少花钱，关键是我能拿回来钱，法院可能给你个一纸空文。前段时间，有个陕西人，市拆迁办欠他八十万元。他去找拆迁办主任，花了七、八万元。主任说，你起诉吧，判ศ决下来，我就好交代了，就给你付钱。“判决下来了。这个ฐ陕西人又花了十几万，打点法官什么的。到了执行庭，又花了十几万，连他妈一分钱也没弄回来。陕西人为了要八十万，又花了三十多万，屁事没顶。后来有人介绍到我这儿。我说要回钱，我只拿十万元。我给那个ฐ拆迁办主任，只打了个电话，他乖乖๔地将八十万还了。你说他怕我什么？就是武力，怕我卸了他的腿！”“长期使用武力会很危险吧？”倩妮歪着头问。“危险？危险太大了，可那就是你的成本！一辈子低三下四的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生存，为ฦ了利益？那样混成本会更高。下矿井当煤黑子危险不危险？当个ฐ运动员都可能送命，你说那个摩托车比赛，危险吗？许多事都有危险，有的人横穿马路就被撞死啦。我觉得我干的事儿就没有太大的危险性。”“你平时不太爱说话，可说起来口才也不错啊。”倩妮听得出了神。“我想活得出色，我要荣华富贵，就像那些当权者一样；我要受人尊重，要指挥千军万马，我不走现在这条路能行吗？”图格忘情地说着。“我是不爱说话，是因为心里有伤疤。倩妮想问他“伤疤”的事，可又有点不敢，只是出神地望着他那张通红而棱角分明的脸，她知道，这些话他只能ม对女人讲，同性只间是绝不会谈的，特别ี是像图格这么刚强的人。她也现，图格激动会脸红。“图哥，你经商的主要方式是什么？”“围胡，就是设赌场，挣抽头，同时也放点高利贷，大钱还是靠卖药挣的。我代理一个产品，让总经理给那些经销商挨个打电话，他们每个人都得从我这儿要片市场，去销售我代理的产品。而其他人很难与我竟争。或者我现哪个产品销得旺，我就主动要片市场去做，谁都不敢拒绝我，那ว肯定成功，因为人家已经炒热了……因为卖药的都是咱们当地人。挣钱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件难事，对我来说非常容易。我开赌场，大家都来捧场，警察也不敢管，一天有三、四万现金进帐。就这一项，你算算，一年下来有多少钱。不过我的开销也大呢。这帮弟兄的开支，工资的就有四十多人。有些公检法的弟兄也得搭照好，不然会有麻烦。还有帮蹲大狱的哥们儿，你也得照顾ุ着。算下来，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到不了腰包里。像我这样的人，都没有太多的积蓄，看上去挺热闹，其实，那叫脚丫子划拳，来五去五……“我老婆离婚了，有一个ฐ八岁的女儿，我准备将她送到เ国外。到了国外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也不用她养老送终，因为我也不可能ม有什么好结果……”倩妮突然开始替他着急，“图格，你明知道不会有好结果，何必这么走呢！”“我不是刚ธ才说了，”图格瞪了她一眼。“我不愿做个平庸的人，过那种市侩式的小日子，那ว还不如轰轰烈烈干一场然后死了。”“那你也可以稍微收敛点儿。”倩妮开始劝他。“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你不要太冒尖，特别是别在家乡太冒尖，那样就会没事。”图格听了这番话，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我真没有看错你，咋和我想到一块啦！”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我当兵的时候是个好兵，也入了党。可我当兵前是个ฐ混混，是本市的一霸，一复员，生活就又还原啦。当草寇，对我来说是捷径。其实我这套打法也不见得就那么离经叛道。“暴力怎么啦？当兵时，部队灌输的不就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吗？共产党坐天下，还不是靠武装ณ斗争和暴力革命吗？说白了，谁的武力强大，谁就坐江山！这就是部队给我的教育。还有就是纪律。刚才让我打破头的那个ฐ，就是因为他犯上作乱。他坐了几天监狱，就冒充老革命，敢对我的总会计师出言不逊？我对他的处分，就是开瓢，这是最轻的。“咱暴力革不了谁的命，有武力也不敢夺取政权，也用不着像过去那样占山为王。有个老学者告诉我，这叫‘大隐隐于市’。中国人就认暴力，你要和他说好的，讲民主，他就要造反。中国历史上哪个人当皇帝靠的不是暴力？共产党打倒国民党靠暴力，防止敌对分子闹事也是靠暴力，中ณ国从历史上看，它就是一个暴力说了算的国家。我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杀猴给鸡看！看看社会上谁最跳，哪个最张狂，然后将他扫平。这样做的目的，是让社会不要忘了我，其他人也不能过我，隔断时间给他制造一起轰动事件，然后就是收钱……”“哈哈，你把你的暴力和中ณ国革命相提并论？共产党的暴力革命有理论依据，有纲领，有目标还有政党，目的是建立政权，最后实现共产主义แ……”倩妮开始嘲笑图格的暴力主义。“我不敢想那些，不然我会没命。可是我在小范围内玩玩暴力还可以。我轻而易举地成了富人，谁见了我都点头哈腰。而且社ุ会有许多不公也是我摆平的，我还做了许多好事。去年我给灾区捐款二十多万元。许多官员黑了老百姓多少钱？可一个子也不会掏。”倩妮觉得图格蛮可爱的，想来想去，就是他那种果敢的性格，也很朴实的样子招人喜欢。再说他身上有很足的男ç人味。“啊，图格，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啦，我得回了。”倩妮惊呼道。“那我送你吧！”图格诚恳地问。“不用。”倩妮提上包出了酒店。外面下起了小雨，夜空中阵阵闪电划破沉沉黑幔似的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