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外婆狠了心说就当老子以前不小心拉了一坨屎,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三姨脾气倔,要跟外公外婆断ษ绝关系。她出走桥边镇,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妈说我三姨是个好姑娘。
之后多年,对于女人的所有遐想,都离不开这两ä个女人的魅影,或者说是阴影。
早上,我跟袁正还赖在床上,第三个到舍友驾到。
我宁愿做王小波所说的“特立独行的猪”,尽管我知道自己้也仅仅是头猪而已。
“水泄不通、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卢泽汓又才华横溢了。
一个平时只穿牛仔裤、白衬衫的同学,穿着粉红色的小短裤和樱桃小丸子的背心带着男朋友震撼地出现在我等面前。当时,我和耿浩差点当场吐血晕过去。
尽管他们不承认自己是袍哥,但每次进来的扫荡跟袍哥无二。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意图将噩梦的阴影驱逐出脑海。这只手与这阁楼ä,从小在我梦魇中ณ落地生根,无限循环,这么多年,像一个诱人的苹果儿又让我恐惧的苹果,悬于高树。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柳姑娘生了,白白胖胖的女儿,从稚嫩的脸庞上依稀可见她娘亲的美貌。
一如既往的邪调,只是皮肤黑了很多,脸色沧桑了一些。
一哥们儿在家里看得最欢的时候情不自禁,脱了裤子开始自娱自乐,喷射之时她奶奶刚好破门而入。吓得这老太婆几天没缓过来,不久一命呜呼,挂掉了。
耿浩说:“Bj有最好的美术学校,最有名的大师,最大的美术圈,我一定要去那ว里见识一下。”
我并不喜欢和他待在一起,更不喜欢他那些风流故事。可同为ฦ篮球队队员,每天训练又不得不在一起,此人犹如不死的瘟神,与我如影随形。
我爷爷还说过,每到满月时,山野的鬼怪满血复活,游荡到人世间吸取阳气。
我们不懂这些标语的高明,老对着它们撒尿,在标语上淋阿拉伯数字看谁写得多。
我们怎么在温润的空气中疯长,怎么在山水间陶冶灵性,又怎么在小镇的江湖浪荡不羁。
有人说生活如梦,其实人生比梦更加复杂。法国作家杜伽尔,那个勤奋谦虚的悲观主ว义老头儿说:“生活是一种绵延不绝的渴望,渴望不断上升,变得更伟大而高贵。”
“没有吧。”
“哎哟,看你还害羞呢。”她笑了笑,像在调戏我,“小宇,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些的女人是很下贱啊,你说实话吧。”
我发了一下憷ต,说:“鸡?”
“对呀,就是鸡,当然不是那吃的鸡。”
“凭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没有什么下贱的。”
“看不出来你这么开放啊。”
“我的意思是,很多时候要做什么工作不是我们能够选择的,有时保持内心纯洁就可以了。”
她眼睛里发着光,盯着我说:“那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不会的。”
“真的吗?”
“真的。”
这时旁边传来了吱吱的床被摇动的声音还有男ç女的低吟,婷婷笑了笑说:“没事,隔壁的姐们儿正接客了。”
“哦。”
“其实吧,我一开始不会想来干这个,真的,想都没想过。刚ธ到เBj时我在郊区的一个厨具生产厂打工,认识了我的前男友,一开始我们生活还挺快乐่,在村里面租了间房子,早出晚归,一起下班买菜做饭。”她碰了碰我的肩膀,说,“你在听我讲吗?是不是觉得我很烦了,给你唠叨这些。”
“不烦,你讲吧,我听着呢。”这时旁边的摇晃达到了最激烈的程度,妈的,感觉床都要被整塌了,十多秒后,终于安静了。
“那我继续讲咯?”
“讲。”
“他后来遇到了点事情,母亲得肝癌去世了,自己在操作机器时不小心压倒了手,食指受了伤,那ว些时候他在家里待着,什么都不干,我愿意养着他,每天辛辛苦苦工作,心甘情愿。有一天厂里的变压器更换,停电了,我提前回家,撞见他跟一个女的在屋里鬼混,他妈的,这对狗男女,居然在我租的屋里……”
婷婷点了根烟,递给我,我摆摆手说不抽。
“吆喝,好男人啊。”说着她自顾自地抽起烟来。
“最好不要在床上抽烟,容易引发火灾。”我说。
“哦,那不抽了。”她用纸巾将烟掐熄了扔在床头桌上。没想到她这么เ听我的话。
“然后呢?”
“然后我看着这两对狗男女赤条条地躲窝里,那ว贱男人钻出来,还想给我解释,老子门一摔,二话不说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衣服什么的都没有回去拿。我跑到酒吧喝闷酒,喝着喝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在酒吧里认识了个姐们儿,后来混熟ງ了,知道她是干这行的。知道我说的哪行吧?”
“知道。”
“哟,上路了,不错。”
我呵呵地笑了笑。
婷婷继续说:“那姐们儿告诉我,男人,都他娘的猪狗不如的东西,把他们养得再好最后都是吃里扒外的杂碎,婷儿啊,你跟我干吧,保证你不到一个月能吃香的喝辣的,女人啊,心要狠,这什么时代了,你为一群猪狗守身如玉,值得吗?那时我在气头上,也就从了。”
“那姐们儿不是我三姨ถ吧?”
“不是,你三姨ถ这是我自己找上门的。”
“哦。”
“我知道干我们这行受人歧视,还怕条子突然袭击,钱是挣了些,但日子过得提心吊胆的。可是人就是贱啊,入了这行,想要全身而退,洗干净自己้,真的难啊。我还真佩服你三姨,她那女强人的劲儿,人来挡人,佛来挡佛,这一片儿管事儿的老底子都被她了解的清清楚楚。”
婷婷换了个睡姿,平着躺下,双手放在后脑勺,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就不能否认那个字儿:命。人真的是讲命,我们同样是人,怎么你就能ม读好大学,我就读不了。命啊。”
“命都是自己挣的吧。”
“挣?小帅哥,你还没出社ุ会,你不懂,不是什么东西你想挣就能挣来的。人家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的命我们就挣不来。”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问,什么问题都可以,别跟我客气哈。”
“你多大了。”
“你看我像多大的?”
我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感觉她也就一二十岁的样子。
“切,你不敢说,怕把我说老了我不高兴,我才不是那种爱瞎嘚瑟的女人。马上满十八岁了。今天几号?”
我想了想说:“23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