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记住,当然会……”我抚摸着他的脸,由衷地说,“谢谢你,墨池,你让我活过来了。”
而被捉上车后我还在发神经,要不是锁了车门,我没准跳了车。耿墨池也不理我,很无所谓的样子,打开音响,边欣赏音乐่边将车子开得飞起来,音响里放的居然是《卡门》序曲。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吃:“别急,慢慢吃。”
我这才定下神看了那人一眼,是个男人,很面熟……
看在**的份上,我多半原谅了这孩子,我一直觉得他象个孩子,尽管他生得牛高马大,在外面也算是呼风唤雨人物,可单独在一块时,他疲惫无助的样子,象极了个丢了什么东西没找回来的可怜孩子。我也想过试着走进他的内心,但是他防备得很死,生怕我看到他内心的东西,这无形中也就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他到底丢了什么,为什么要死死拽着我不放?我找不到答案,就把气撒在他身上,变着法子整他,折磨他,而可气的是,无论我做错什么,他从不说半个“不”字,总是充满爱怜地把我深深拥进怀里拍我的肩:“小坏蛋,下次可别这样了哦。”
啊,他在那,身边还有个女人,他们站在那个湖边冲我挥手呢,我努力想看清楚那个女人的面容,可是看不清,中间隔了个湖,湖上又有雾。
一阵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我打了个冷颤,思绪又回来了。这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一个ฐ开满野菊花的僻静山坡上,工ื作人员指着脚下的土地说:“小姐,就是这,您看还满意不?如果不满意,还可以带您到别的地方看看。”
“真的没事?”李樱之也问。
为什么会是在机场呢?她在想。好象很多故事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在机场,来来往往的嘈杂和冷漠中,人生的悲喜剧在这里一幕幕上演,或邂逅、或重逢、或生离死别、或擦肩而过……现在白考儿也徘徊在川流不息的机场,她忽然觉得很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เ这,来到เ这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什么呢?丧夫不过几个月就和别的男人私奔,这事如果传出去,意味着她又一次身败名裂的可能!
“你恐怕吃不了……”
“我愿意!”我瞪着服务员,“还怕我不给钱吗?”
服务员二话没说赶紧拿着单子进了厨房。
可是菜上来后,我才吃了几口就感觉饱了,很多菜连动都没动就买了单。一个人游魂似的游上楼ä,开了门,我一头栽在沙发上昏昏睡去。好象是做了一个噩梦,我被惊醒了,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十二点。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เ也睡不着了,也怎么都想不明白,我何以把自己弄到这般境地!
睁着眼睛到了凌晨两点,我再也不堪忍受失眠的折磨,就爬起来从餐厅的酒柜里找出半**酒,打开音响,放上一张百听不厌的梁祝,坐在沙发里一杯杯跟自己干杯。窗外狂风肆虐,屋内梁祝的声音幽暗低回,如泣如诉,那ว种令人落泪的宿命感折磨了我很多年。第一次听梁祝时刚上初中,那是一次偶然路过音像店时听到的,我用一个星期的早餐钱买了一盘磁带,那个时候还没有光碟。长大后我买了很多版本的梁祝,有小提琴、钢琴、二胡、古筝,我就是那个时候迷上了音乐,如果没有音乐,我想象不出她苦闷的少女时代该如何度过。此刻我举ะ着酒杯,一点点地回想这些年经历的人和事,还是觉得没有一件事情让我值得留แ恋,往事竟是那么的破烂不堪,直到เ遇见了他……我感觉眼前忽然就亮了,耿墨池的音容笑貌在酒精和音乐的作用下象放电影似的缓缓流淌出来,我顿觉心如刀绞,赶紧关了音响,打开了收音机,调到เ自己工作的电台的频๗道。这么晚了,电台的同事还在值班,不过没有播新า闻,而是重播白天的一档文艺节目,是台里自己录制的根据名著改编的广播剧《呼啸山庄》,这是每年春节电台的重头戏,很受听众欢迎,我在剧ຕ中配女主角凯瑟琳的音,这会儿播的正是凯瑟琳和管家婆奈莉的一段对话:
“你为什么爱他,凯茜小姐?”
“废话,我爱——这就够了。”
“不行,你必须说出为什么。”
“好吧,因为ฦ他英俊,而且好相处。”
“次。”
“还因为他年轻,而且快活。”
“还是次。”
“还有,因为他爱我。”
“这一点并不重要。”
“而且他会很有钱,我会成为ฦ这附近最最神气的女人,嫁给一位这样的丈夫,我会感到很骄傲。”
“最次!现在说说,你怎么个爱他法呢?”
“还不就跟别的人恋爱时一样呗——你真可笑,奈莉。”
“一点都不可笑——回答。”
“我爱他脚下的土地,爱他头顶的天空,爱他摸过的每样东西,爱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爱他的所有表情,爱他的全部举止,爱他那ว整个人,还有一切,好了吗?”
“为什么เ?”
“不行——你这是拿我开玩笑,真是太恶毒了!我可不想开玩笑!“
“我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凯瑟琳小姐……”
“……”
我简直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