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储秀宫,灯笼已经点亮,白溪点上了蜡烛,又替我打了满满一桶热水。“主子,着凉了吧,泡个ฐ热水澡会好一些,您先泡着,奴才去熬碗姜汤来。”说完,白溪带上门出去。
“是吗?本王可不是你的兄弟,所以你别叫我鬼子六,在你成为皇兄的嫔妃前,还是该尊称我一声恭亲王的吧。”他又恢复了先前痞痞的样子。
“不想去,懒惯了。”我慵懒地躺在窗前的软榻上,翻了翻前几日央姑姑送来的几卷女则。“唉,难看死了,”我皱着眉头将书丢开去。
“那ว倒不是,只是这后宫里谁都得防着,您越是觉得无碍的人越可能成为您的对手!”她极精明地分析。
第一次见白溪是在我的小房间里,早上起来,我还来不及整理床铺,跟狗窝似的,姑姑领她进来的时候,她二话没说先叠好被子,把我房间里的桌凳摆得整整齐齐,又给我沏了杯花茶,然后垂站在姑姑身后。
“你很关心这木牌?”一个貌似温柔的声音在我耳朵边响起。
“公公,这样粗野的女子,怎么也让选进宫来了,真是的,弄脏人家的裙子,却连悔改之ใ心都没有。一点规矩也不懂。”身后女子嗲声嗲气地抱怨着。
日落时骡车开始出,入夜时分才进入了地安门,我在骡车上,瞌睡虫都被晃出来了,终于,车停了下来,在紫禁城的北门神武门的外面。
“夫人夫人,”绿绮喘着粗气从屋外跑进来,“荣公子来了,她说一定要见小姐。”
走了一圈,我又回到了这里。
她似乎胜券在握,难道我真的只能呆在这里?不行,我的麦当劳,我的老妈林成贞还在呼唤我呢。我背好背包,突然觉得很滑稽,穿旗袍背背包,呵呵,回了北京,估计能引起好大一拨小青年的狂热追求,引领时尚界ศ复古新潮流,哈哈!
这叶赫那ว拉还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哎,也不对,她可比我有钱多了。
“兰姑娘,下个月就是进宫选秀的日子,如果姑娘不嫌弃,就先去我家住着吧。和兰儿熟ງ悉熟ງ悉,今后进宫彼此有个照应。”
中ณ年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以同样疑惑的表情看着乞丐老头。
“兰新姐姐,兰新姐姐。”兮兮一脸沮丧ç向我走来,“时间过了,没有找到圣水,是不是传说是假的啊?”
“啊?”我从饭碗里抬起头来,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饭菜呢,手艺真的是没话说,想起这么多年,胃一直受到老妈的荼毒,我就呕哦,早知道应该早点来北京的嘛!
好厉害的林成贞,丝毫不理会我的哀求,扭头就走,独留我一人涕泗横流!呜呜呜!
安德海推开乾清宫的朱漆大门,外面实在太冷,人的一种生理本能让我迫不及待伸脚踏了进去,乾清宫大得离谱,至少对于住惯了12o平米现代房屋的我来说是如此。
按中国古代说法,乾清宫的“乾”代表天,后宫中坤宁宫的“坤”代表地,乾清、坤宁是吉利的说法,但是在我看来,并非如此,因为大所以显得空旷,而这空旷让我感到害怕,在这样大的房子里,人是多么的渺小,多么没有安全感。殿中的宝座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金龙,如今,这里坐着咸丰,1้o年后,这里将坐着他的儿子了吧。想想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哼,我低笑一声,他怎会想到西去之ใ后,代替他掌握大权的竟然是在浣衣局里累死累็活的兰儿?
紧了紧红绸,依然觉得有凉飕飕的风顺着我光光的脚踝钻进绸中,天可怜见,这大冷的初春夜,本姑娘可是打着赤脚站在这冰凉的地板之上啊。
“小主,皇上已๐经在西暖阁等着您了。”安德海竟然没走,在我身后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我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赤脚向西暖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