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一口回绝,转念一想正可借此机会熟悉安军将领,也许可以从他们的交谈中ณ得到一些重要情报,于是点了点头。
“带她下去好生安置!”安庆绪吩咐着。
“娘娘请入内!”内侍在前指引,我只得踱步入内。殿内除了安庆绪还有两人,仿佛正在议事。我一入内,三人的目光都向我射来,抬眼望去,一个是文士打扮,一个是戎装武将。
李豫、适儿,你们在哪儿?
“哦?”贵妃玉环应了一声。
熊熊之火从天际边烧起,整个ฐ田野立刻弥漫起浓烟,一时喧闹无比,有人趁乱逃走,有人被押着前去救火,芸儿与玲玲盯着我。我也没了主意,闪过一念,那ว就是逃。可是又能ม逃向何处?三个弱质女流如果在路上遇到散兵,境遇又能好到เ哪里。仿佛冥冥中有一种力量指引着我,我拉着她们静静地坐在火堆前,如如不动。
果然是一场浩劫。
王总管已然走进前厅,一身紫色蟒袍,执掌整个郡王府的他见我迎了出来立即躬身行礼。
藤原看着我,脸上表情变了又变,几分赞许道:“夫人果真睿智,夫人也觉出这局势即将有变?”
宴席撤下,众人散去。
“哦?”我愣了。
“娘,芸姨说小妹妹走了,娘病了!”适儿终于没能忍住,晶莹的泪珠随即滚落。
“来看看永新娘子是否专心练歌,可有偷懒?”玄宗戏噱道。
“是羊奶。”侍女答道。
我轻拂脸庞,独自皆叹:他何曾知道我“思君一叹息,苦泪低垂”,又何曾明了“夜夜遥遥徒相思,年年望望情不歇”。
“正是,你们是哪路人马?”
“请李光弼出营,迎接太子妃沈氏!”哥叔翰斩钉ล截铁,不容置疑,对方显然十分意外,停了一会儿,也不答话。
“末将受兵马大元帅太子殿下之ใ命潜入邺๐城,迎回太子妃,你们去通知李光弼!”哥叔翰语气坚决,神色从容。
“是,是!”对方终于有人退回报信。
看来一切猜测都是对的,果然是李豫的安排,我满心感动,李豫终于无所顾忌地为ฦ我以权谋私了一回,心中ณ的幸福无以言表,只想现在就扑到他的怀中。
不过也有稍许的遗憾和失落,原来营旗上的李字,是河东节度使李光弼。不过既ຂ然到了唐军营中,重逢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我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不多时,一位身披缨络红锦袍、头顶ะ嵌宝紫金冠,浓眉大眼、威แ风凛凛的将军走出营门,哥叔翰等众人全部下马,大踏步向前走去,我也加紧步子,勉强跟上。
“末将哥叔翰参见李大人!”哥叔翰双手抱拳,深深一礼。
李光弼着实一愣,迟疑着回礼。
“李大人,此地仿佛不宜详谈。”哥叔翰凑近李光弼耳语片刻,李光弼目光向我射来,细细打量仿佛心存疑惑,我只有苦笑以对。
“请太子妃与哥将军营中一叙。”李光弼言虽如此,然而看着我们身后一二百名身穿安军军服的士兵还是心有芥蒂,于是对左右下令:“兵士暂且留在此处,全部ຖ下马解鞍!”
哥叔翰哼了一声:“李大人是信不过在下?”
李光弼微微一笑“你我都是沙场宿将,两军对阵还是万事小心的好”。此人不仅姿ู容俊美,更是骁勇果敢、深藏心计。
“请!”李光弼态度谦恭,将我们让到他的大帐。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正中上一把太师椅,案上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和摊开的公文,李光弼将我们让入帐内,拱手说道:“请太子妃上坐!”
我目光一扫,“不敢。”只是坐在左侧的椅子上。李光弼微微一愣,稍顿ู片刻即坐在上。哥叔翰则仍然立于帐内。只听李光弼向候在帐内的兵士说道:“去请关内节度使王大人前来”,并同时命人奉上热茶。
室内气氛稍显尴尬,李光弼轻咳一声开口问道:“当初潼关一役,高元帅与封将军的遭遇实在令人慨叹,后来听闻哥将军降了,当时众说纷纭,光弼也是将信将疑......”
哥叔翰脸上一暗,点头说道:“不错,潼关是长安的东大门,潼关以西,长安已无险可守。高元帅退守潼关的决策是极正确的,只要我们扼守潼关,完全能阻止叛军西进关中,可恨监军进谗,圣上偏听偏信竟然敕令将高帅与封常清处以死刑!”
哥叔翰怒目圆睁,双手握拳,陷入了对昔日恩师与战友的追忆和对昏君的愤恨中。原来长安失守的真正原因竟然是玄宗自砍手脚๐,误斩两员大将引狼入室造成的?怎奈一世英明竟也会糊涂至此?
作为军人没能战死疆ຆ场,却死在自己忠心护卫的所谓英主的圣裁下,这是多么可悲可叹又可恨的遭遇,难怪哥叔翰会如此激动。
不过我心中突然涌起一丝疑虑,哥叔翰在潼关失守后就落入叛军手中,而李豫当时远在进蜀途中,难道那时李豫就已经料到今天?只听李光弼打破沉寂说道:“哥将军请坐下再叙!”
哥叔翰这才坐在右的椅子上。
“听说当时圣上下了九道诏书,将军不得已间仓促应战,自知此役必败故抬棺出战。”李光弼脸上神情复杂,斟酌半晌方又续言“有人说将军战败后殉国,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