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睃了一眼白相成,继续道:“只是,无论是白家家训还是世间礼法,似是都有提到‘上有过下不纠,非恭顺,实为愚’。”
白相成拧着眉,满眼的忧虑。
十万石粮的耗资多少,身处户部的白云尘比谁都清楚,更加知道长房的家底与白相成手上能动用的所有资源。
“云尘啊,我先送你去休息,你嫂嫂她……”送走了刘老爷,白相成的脸色缓了下来,双眼中满含热泪的望着白云尘。
“不知阁下是?”白相成远远的拱手。
因为去得晚了,早ຉ入仓的被收走了,即将入仓的米粮也全都被签契预订,所留所剩ທ皆是家中必备的嚼用,没有火上房的急事,轻易不会动。
白相成的身子轻颤,对落水一事仍心有余悸,他比谁都清楚不会没有因由,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直觉,这事不简单。
素า来亲厚如一家的白家,原来竟是隔了房头出了服的。
“咱们几房也就只剩叔祖一个长辈,既然东府二老爷有心孝敬,叔祖也就不拘析产不析产的,收着才好,不然二老爷该不安了。
白瑶腾地起身,提着裙ำ角跑向菡萏院。
“湘湘。”白相成被顾氏眼中的哀伤烫到เ,“瑶儿明理晓事,是福气,我们该高兴。
“那能一样吗?”顾氏白了白瑶一眼,“那个奇女子父死母病,上无兄下无弟,她自己不努力,怎么活着?
只是大头都在白相成手里,毕竟那ว些田产庄子置换铺都是他的私产,而养这些私产也需要不小的抛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自从五年前与严家定了婚约,瑶儿便如同变了个人似得,再不曾有过如此温婉静好的时候。
白瑶扶着顾氏避在一边,直到所有人都走完了,老祖宗才缓过来。
白瑶睃了一眼自家被气得发抖的阿爹,硬着头皮再次屈身福礼。
“最毒不过妇人,这话真是没错!退下吧。”老祖宗将手上的茶杯啪的一声拍在了桌案上,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洒出了不少。
老祖宗脸沉了下来,眼眸中也流转着一抹莹莹的薄怒。
“一年!至多一年。”吴大夫背起药箱向往走去。
“瑞之啊,你这子息……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罢了,罢了!五房老祖宗满面灰败之气,目露疲累,一边摆着手,一边起身,眼前一黑,当即向前仆倒。
到了白瑶这一辈,长房与二房不但隔了房头,甚至已出了五服,白家人丁少,又走得近,便没有谁去探究。
那个时候严润生怎么เ说的?让她以为父母守孝为由住进严家祖宅,边守孝,边打理白家的铺面生意,同时修身养性以丰德容。
让她一等就是十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