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相成拧着眉,满眼的忧虑。
一没推,二没避,三没诉任何难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把事给办妥了。
“云尘啊,我先送你去休息,你嫂嫂她……”送走了刘ถ老爷,白相成的脸色缓了下来,双眼中满含热泪的望着白云尘。
湛湛的一双黑眸中有如活水般流淌着泠泠的清流,眉目间更是漾着一抹柔和,一眼看去便知,定是个好相与的人。
因为ฦ去得晚了,早入仓的被收走了,即将入仓的米粮也全都被签契预ไ订,所留所剩皆是家中必备的嚼用,没有火上房的急事,轻易不会动。
“阿爹!”白瑶知道白相成在疑虑什么,抢在他前面说道:“十二岁生辰前,女儿便梦见自己会在生辰那日落水,性命堪忧。因此生辰那日,严å表姐提议去赏荷的时候,我虽去了,却刻意离荷池数步之远,却仍是莫明落了水,差点儿魂归荷花池。”
直觉,这事不简单。
如今这么一分宗,刘ถ老夫人这么一放话,即县人多少摸到了点儿白家的根底,也多了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咱们几房也就只剩叔祖一个长辈,既ຂ然东府二老爷有心孝敬,叔祖也就不拘析产不析产的,收着才好,不然二老爷该不安了。
不行!
“湘湘。”白相成被顾氏眼中的哀伤烫到,“瑶儿明理晓事,是福气,我们该高兴。
前朝不是有个奇女子,以一己之力养活了一村的人。”
只是大头都在白相成手里,毕竟那些田产庄子置换铺都是他的私产,而养这些私产也需要不小的抛费。
白瑶的眼中一片黯然,顾ุ氏反而笑意拳拳,“身外之ใ物,多了无用,徒惹歹人惦记。我陪嫁的两个铺子,一直有专人单独打理,每年出息不错,咱们一家三口嚼用缀缀有余了。”
自从五年前与严家定了婚约,瑶儿便如同变了个人似得,再不曾有过如此温婉静好的时候。
刘氏与严氏等二房一干人全都慌了,手忙脚乱的扶了刘老夫人往外走,连向老祖宗福礼都忘了。
白瑶睃了一眼自家被气得发抖的阿爹,硬着头皮再次屈身福礼。
啪!
老祖宗脸沉了下来,眼眸中也流转着一抹莹莹的薄怒。
白相成心酸涩的厉害,眼眶不禁泛红,“还有多少光阴?”
“瑞之啊,你这子息……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看来,怕是不但欺压了乡邻,还……”
到了白瑶这一辈,长房与二房不但隔了房头,甚至已出了五服,白家人丁少,又走得近,便没有谁去探究。
前世,她被严家人指责妇德不足,妇工不通,妇言有缺。
让她一等就是十数年!
“呵,采荷,别忘了白家是长房在打理庶务,太太不是不能,只看愿与不愿!太太这些年韬光养晦,只是不想徒惹口舌。”
越想采荷的心越慌,额头上隐隐有汗水冒了出来,面色再没有先前的坦然,一双眼眸也左右飘忽的厉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流总有轮换的时候,待严å家势起……
墨泓墨致远,墨家二房庶出的二爷,虽说人才也是一顶一,庶出却限制了他在仕途上的发展。
前陈往事俱涌,白瑶眼圈泛红,一行清泪啪嗒滴了下来,砸进了顾氏的心里。
无利不起早,她该相信谨之才是。
气得牙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