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雨大,城主乘车去罢。”虽暂未达到目的,但世子对于这个回复也算满意,对左右道:“叫人将马车备好,送城主回客栈。”有人应了一声,就要下去吩咐。
叶孤城睡得很早,因此当灯盏里原本就不多的油燃尽后也只是戌时。屋子里极静,只听得房外雨线击在窗棂上的沙沙声,青帷帐里沉寂一片。
眼前仿佛魔鬼在嚣叫狂舞。她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倒在床上。
“去找他,找周建轩。”狠狠咬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话语,“用你所有的时间和办法去报复他!让他尝到比我更多更深的痛苦,让他永远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叶孤城站起身,将擦得发亮的长剑反手回鞘,重新挂在腰畔。
既来之则安之ใ吗……手上用力,一寸一寸地将剑拔出,怎么说也是死过一回的人……
“好吧,”他站起身,以手抚额,镜里的男ç人脸上忽然微微绽了一丝笑,“我承认,我是叶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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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世子好容易访得城主行踪,仓促间赁了一所屋舍,只恐迟了有变,因此草草布置一番便命小人来邀,还请城主见谅。”叶孤城负手在身后,不置可否。
薛牧身为南王府管家,何等有眼色,见他如此,也不再赘言,自怀中ณ取出一只黑色小盒,托在掌心呈上。这盒子乍ๅ看之下并不起眼,细细打量才发现纹理致密,隐隐散着极淡的香气,却是一整块沉香木制成。盒身只在底脚周围嵌上一圈绞丝金线,除此之外,别无它饰。薛牧将盖子轻轻一揭,内部衬着的黄绢上,一枚鸽蛋大小的朱丸静静卧着。
“我家王爷曾机缘巧合获了这枚回元丹,在府中珍藏多年,几月前听闻城主偶恙,便命人送于白云城,只是未见得城主一面。今日世子遣小人将此物携来,还请城主笑纳。”
薛牧一席话说完,重新将木盖小心合上,呈在叶孤城面前。
……一意求进,突破不成反激了心脉大穴,绝代剑客就此提前身死……若非胸中ณ承载太多,在紧要关头心神不能守一,我此时也不会在这里……好一个ฐ‘偶恙’。
南王算计得倒精,探明自己已无性命之虞才肯舍了此丸,做一个人情。毕竟,一个死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何必白白浪费宝物。
叶孤城心念微动,当下并无一言,只将衣袖一卷,那ว木盒已稳稳躺在他掌上。
薛牧面有喜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