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树干上,为树枝添上一抹光亮的色彩,迎风摇曳的树叶发出沙沙声响,为寂静悠闲的午后增添一抹乐音。
林木排立的校园,年轻学子们成群结队的漫步,轻言笑语洋溢。
这样的悠然气息夹杂着一抹怪声。
“救…救命…”老天啊!上帝ຓ啊!谁来救他啊!
虽然以一般的常规来讲,一个大男人喊救命是很丢脸的事,但言予诺为了自身的性命,决定将面子丢â两旁,生命摆中间,很孬的喊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เ他那ว么倒霉!明明他一天到晚都在为人家寻“幸福”怎么阴德就没有成比例地加到他身上?
呜…他是为ฦ谁辛苦为谁忙啊!
“救命啊…救命啊…”谁都好,只要听到เ他的呼救快来救他就好下…他言予诺就免费做一次亏本生意,带上无限的“幸福”以兹报答。
他眼角不经意地瞄到地面,心头掠过一阵寒意,视焦无法对准任何事物,不由得模仿起无尾熊,更加抱紧ู教阳光晒暖的树干“取暖”
天啊…怎么喊了半天就是没有一个人从树下经过呢?
难道天要亡我?言予诺自暴自弃的想着,四肢以不可思议的延伸度缠抱着树干。
“救命啊!”他再次扯开嗓子大叫。
无奈同“栖”于一树的蝉儿叫的比他还大声,把他的叫声全给盖过去。
死蝉臭蝉,给我记住,要是我得救,我一定把你们的声带全拔了!言予诺还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好不容易,言予诺看见有道影子走过树下,忙叫:“救命啊!”孰料é,这个人竟是言予诺最不想看见的人。四目交接之时,言予诺更加确定老天帮了倒忙。
树上有人?路经树下的聂端衡抬头一看,头一个念头是他看到一只吊在树上的可怜小狗。
狗在树上?再定睛一看,聂端衡才发现原来是个人。念头一转,才想及--不对,怎么这个人没事跑到เ树上去干嘛?两人四目相对良久,一阵沉寂之后,他转身就想走。
“喂--你等等啊!”眼看等了好久的救星掉头想走,言予诺忙叫住他。
算了,他认命,现在他只想赶快离开这棵树,其余的等他得救再说。
聂端衡定住离去的脚步,抬头看他。“不好意思,我打扰了你。”
别人的嗜好与兴趣他不便干扰。
“聂教授…请你救我下来。”天啊!他非得站得离树那ว么远吗?言予诺吞吞口水,好想叫他站近一点,这样他就勉强可以正视他,而不是斜视。
“你认识我?”聂端衡因他叫出他职称而心起疑惑的皱起眉。
“对…”言予诺手脚发软地趴在树干上,根本没听清楚聂端衡问什么。“你能不能好心点…”他没力的吐出话来,却因聂端衡站的地方แ离树干有段距离,害他看到地面,那ว种距离感顿ู时让他吞下所有欲出口的话。
为什么这个ฐ世界要有高度这回事儿啊!这种“东西”的存在简直是专门来耗损他的心志的!
“嗯?”聂端衡没听清楚他含在嘴里说出的模糊话语。
“聂教授,拜托你把我弄下这棵树,在下铭感五内…”言予诺虚软无力的请求。他已๐经困在这儿好久好久,久到เ他内急、久到他没力。
在下?这怪人讲话真怪。虽然自己้是教的,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怪的人。不过,也不是每个ฐ学文学的都是如此的怪异。
聂端衡闻言,双眉不自觉地皱得更紧ู,暗自衡量一下树的高度,发觉它没有高到跳下来就会断ษ手伤脚的地步,他可以自己解救自己。
“跳下来不会有事的。”聂端衡冷道,俊朗面容没有半丝同情。
我也知道你不会有事,有事的是我!言予诺没好气的翻翻白眼。
“要是能跳我也想跳,但是我有惧高症。”
要不是因为惧高,他何必挂在这儿大半天?
聂端衡打量着他,似乎在忖量他话里有多少真实性,毕竟在这所大学里他已见过不少拿他当赌约的荒唐事了,再加上眼前这一件也不会太稀奇。
这所大学的学生有名的不是其它,而是特爱拿新上任或是年轻的讲师教授开玩笑,举凡新า来的教授讲师,没有被整过的不是学生们看不上眼,就是还没轮到。
“聂教授,我内急,拜托一下,只要你伸个援手救我下去,我必定会好好的回报你的。”言予诺只差没哭着求聂端衡帮他。
谁让他这完美无缺的人偏偏有惧高这个ฐ弱点,为求平安,要他怎么เ样都可以。
聂端衡凝视他那张苦脸,他的脸庞竟有那么一瞬与记忆里那ว张深烙的脸孔相叠,霎时,聂端衡眸底闪过一道光芒,尔后,他轻叹口气。
“怎么帮?”他不觉得这个高度算高。
呼,幸好聂端衡还有一点良心。言予诺悬在高空的心中大石因聂端衡伸出援手而放下。
“喂,你要我怎么เ帮?”聂端衡不耐的叫声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