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听着不对劲,“我从未见过你,你怎会认识我?”
周韶惊魂未定,叫道:“可是,师父美人,月瞳……似乎ๆ哭得很惨啊。”
我身上压力骤减,赶紧一手拎起月瞳,一手夹起白琯,撒腿就跑。
马车到不显眼处,我展开遁地符,携二徒飞速前进。
“是啊。”我也跟着点头,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天界ศ一时半会没空找我……”
月瞳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是南月山的虎妖,床上特别喜欢听人惨叫。我那时不知,只顾着笑,结果挨了一烙铁,痛了半天。他也真是的,如果喜欢听人哭,就早ຉ些说啊,他不说我怎么知道?他说了我马上可以哭得惊天动地,包君满意。”他说到这里,忽而顿了顿,大惊失色地拉着我问,“那个恶魔,不会也这样欺负你吧?我告诉你经验啊,如果打得过,就干掉他。如果打不过,就要听话,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说不准还能享受一二,如果硬,但他神色闪缩,还想在你房外守夜,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你是打算老实告诉我,还是让我自己้去查?”
屋外传来包黑脸欢快的声音:“玉瑶,今天早饭有什么เ好吃的?我来帮你尝尝味道。”
我心头一惊,试图冷静下来,不顾ุ满额汗水出卖了我的恐慌,兀自强道:“你疯言疯语,一个字都做不得准,让我师父亲口来和我说。”
我竭力克制满得快溢出的同情心,拒绝道:“妖族的事,我们不便插手。”
周韶迅速躲去白琯身后,结结巴๒巴道:“我不要。”
新า娘急了,一把掀开红盖头,露出美丽容颜,她双目含泪,盈盈下拜,对周韶委屈道:“我才不是妖魔,你要相信我。”
周韶扑过来,拉着我说:“美人师父救命,我不要娶那刘家姑娘过门。”
我暗道,定是龙王爷奉命,格外看护的。
我是不是又做春梦了?
“你猜得一点也不对!”我迅速打断他的话头,斥道,“你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哪能乱说自己师父好的?你师公常说‘人无完人,人贵自知’,而我天生驽钝ๅ,更应有自知之明。万万不敢与众仙争风,我对她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你不应随便说长道短。万一给别人听见,便是我轻狂无礼!”
乐青脸红了,他不停点头道:“是,是凡间男ç女打趣的民歌小调。”
过了片刻,对面墙下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周少爷弯腰,将扇子接过展开,摆出“英俊潇洒”的风流士子姿态,行礼道:“在下家住隔壁,无意登高远眺,看见美人仙姿,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都是缘分!在下对姑娘无限爱慕,发乎情止于礼……我爷爷是兵部尚书,家财万贯,官声清白,在下是他嫡孙,不知姑娘可有人家?”
包黑脸惨叫一声,老实了。
我笑了好久。
我微愣,再问:“你姓甚名谁?”
“自然。”我接口道。
师父问:“你想要什么?”
白琯不理不睬,向悬空锁着的身躯,尊敬道:“吾父,经过万年的囚禁,是该回归魔界的时候了。”
锁链开始疯狂震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呼唤,场景诡异恐怖。
淡淡黑气闪过,白琯的身子瞬间起了变化,待黑气散去时,已不再是孩童模样。黑发如瀑,垂至腰间,原本青衣已化作奢华黑袍,黑色异兽毛皮翻领,袖口有金丝银线绣的饕餮纹,每一寸都精美到极致。
他抬起手,用珠冠束起长发,缓缓回过身来。
同样的鼻子,同样的嘴,同样的容颜,和记忆中没有一丝差ๆ别。
唯独不同的是墨色双瞳被血红的颜色取代,额间有一道盘旋着的火焰花纹。
他轻轻微笑,唤了声:“阿瑶。”
我摇摇欲坠。
他急忙上前,想扶起我。
我尖叫着推开他的手,拉着月瞳往后退去,不停摇头道:“你不是我师父!”
“自然,”他紧紧盯着我和月瞳紧握的手,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悦,转瞬消失不见,他双手环臂,傲慢地笑道:“我的名字是宵朗。”
霸道的魔气疯狂涌现,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月瞳喃喃问道:“为ฦ什么?”
宵朗不紧不慢地说:“这不是凡间通往天界的要道,而是我监禁父亲身躯的囚牢,亦是魔界心心念念多年,势要救回的人。我们对此作了很长时间的调查,发现灵猫引路和玉钥开门,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可惜你们俩都是死脑筋的家伙,也吃得住刑,若是直接逼问,定会宁死不招。何况,我也舍不得对你用刑。”
最后一句话,半开玩笑半认真,语气极其轻浮。
我的声音在颤抖:“这是你真实模样?”
“我还以为,你会更在乎我算计你的事。”宵朗嗤笑道,“这确实是我真实模样,乖徒儿,看见自己师父是无恶不作之徒,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吗?”
“不!你是冒牌货!”我尖叫道。
宵朗挑挑眉:“你怎知我不是他?”
我决然道:“师父脖子后面有颗红色朱砂痣,你没有!而且虽然长得很像,但感觉不同,你的眉毛稍微高一点,我分得出!”
宵朗惊诧地伸手摸摸自己้脖子,沉吟片刻,不屑道:“你对他还真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