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声配着琵琶声,声声细腻,声声婉转,仿佛能唱到人的心里。马面本来随意盘着腿,改成了盘膝,双手叠放在腿上,开始凝神静气。我看出他要干什么了,他在打坐。
表面上我还要硬撑,不愿意把虚弱表现出来。
这三叉戟少说好几百斤,马面舞动起来,力量大速度又快,惯性也超大。他只要稍稍给个力,那三叉戟自己就能在空中飞舞,而且越行越快。看着距离挺远,其实电光火石间就到了。
用了一把子力气,我累得呼呼的喘,对十三娘说:“你进了无间地狱还真是一点都不冤屈。”
女人轻声说:“低头,别让他看到。”
这人身上的肌肉像是古希腊的战神一般,尤其手里的三叉戟,似乎是青铜打造,又长又重,前端伸出来的三股叉子锋芒毕露,血迹斑á斑。
黑无常忽然叹口气:“日后你若能还阳,便知道这一刀的厉害了。”
来到后门一脚๐踹开,外面是阴森森的山坡,漫山遍野都是荒丘土坟,树叶让阴风吹得哗啦哗啦响。我看到远处黑暗中亮着一盏绿油油的灯笼,灯笼下隐约可见李若和纸人“我”的背影。
那个“我”说:“让你死得明白点,我告诉你我是谁。还记得陈老太太窃你精血,和你三阵赌输赢吧。”
老太太继续“吱呀吱呀”纺着线,慢条斯理说:“我名义上是来抓你的不假,可我不想抓你。”
不光我的船在动,周围或近或远的尸体也顺着水流漂向这里。
它已经被扔出去,王主任手疾眼快凭空又把它抓住,厉声质问:“人哪去了?”
我点点头:“说好了啊,别ี我出去了你再翻脸。”
他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喝醉了,而且和平常那糟老头子的气场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极其威严。
“有。”我点头说:“我曾经做过观落阴,到过阴曹地府,确实有这么个地方。”
陈居士没多做解释,顺着走廊往后走,我想想,既来之则ท安之ใ,跟着走吧。
我跟着他进了庙,没有进迎面的佛殿,而是顺着长廊往后走。这里是庙宇群,气势恢宏,依山而建,前后不知多少层,随处可见各式楼阁殿台,白玉栏杆。香客大多在前面第一层大殿敬香,鲜有人逛到เ这里,四周很空旷,只有院子里的巨大香炉冒着渺渺青烟。
我和他握握手:“陈先生你好。我姓齐。”
我纳闷,直接就把河南的地址告诉我得了呗,非的折腾来殡仪馆,然后还要走到เ火车站,莫名其妙的。
我说:“所有的业力都由我一个人承担,跟其他人无关。解铃能以身供地狱,我也能ม。”
我们坐回车里,今天的结果非常不尽如人意,王庸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老姨拉着春苗坐在后面,两ä个娘们嘀嘀ถ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我们跟她们打听瞎子陈在哪,有人往里指了一下。我们顺着走廊往里走,看到前面有个ฐ房门敞开,里面隐隐放着佛教歌曲。
我皱眉:“那你句句话都戳我的心窝子。”
自打灰界爆炸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想到我们再次相遇,会是如此诡谲的场合。
圆空说:“心魔所说之话,也不要一概拒之ใ门外,不要逃避,如果它的意见不害人不伤己,听一听也未尝不可。”
我躺在床上,混混沌沌打了个盹,黄皮子妖魂在耳边喃喃私语,说了什么我根本不听,很快进入梦乡。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问他。
就在这时,大厅飘荡出一股味道,奇香无比。不知从何而来,我头眩晕,迷迷糊糊顺着这股香气就过去了。大厅的深处,黑暗中有一排固定在半空的橱柜,香气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熊大海ร沉吟,面色凝重:“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你这二十年拿不回来了,不过……”他顿了顿:“唯一的好消息是,陈老太太恐怕已๐不在人世。”
夜晚,陈琪琪一个人无聊的在堂屋里玩着手机,纸人阴魂所幻化成的大玲子走了进来。陈琪琪一看到它便被迷惑住,大玲子在陈琪琪的手指尖盗走了一滴精血。
此时已近黄昏,天空没有太阳,云层压得极低,山风很强。小媳妇家的院子里静悄悄,一点声音也没有。
天色渐渐黑下来,小媳妇和老头到炕上睡觉。
陈老太太和我三阵赌输赢,赌局号称生死难关,现在是第二夜,她不可能再有保留แ,必然会放出大招。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陈建国唉声叹气,家里愁云惨淡,好好的没想到เ惹上这样的无妄之ใ灾。
我开始撕她的衣服,她拼命挣扎,很明显能ม感觉到她身上有正常人的体温,皮肤触手很有弹性,在挣扎的过程中并没有怪异的现象出现,也就是说,虽然此时场景古怪,可陈琪琪本人并没有神通。
迷相阿修罗跟我说过一句话,这句话让我耿耿于怀至今,它说我其实早就死了,在灰界爆炸的那一刻就死了,只是自己还不自知。
王庸看看我,可能是觉得我言语轻松,不像是大难临ภ头的样子,便嘿嘿笑:“还是你照顾兄弟。”
老太太看看我,又看看熊大海ร说:“小熊,你说的小丫ฑ头我本来不想动,但现在改主意了。”
王庸还没走远,看我趴在门缝上看的聚精会神,他也来了好奇心,重新回来看。
陈建国破口大骂:“姓王的,你这一张臭嘴该撕了,我陈建国不差ๆ那俩钱,至于耍这样的花招吗?让你说的我成卖姑娘了。”
那大汉挠了挠屁股,就当蚊子叮了一口,根本没醒,嘴里咂巴๒两下,继续睡。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