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窗口在这里。”
“知道了。真麻烦!”拓实倒也不好反驳。
“都到这里了,你还要唠叨什么?饶了我吧。”
“是你?刚才…”
“就是千鹤人间蒸发的原因呗。”
“那是对方แ付费电å话。”[注:在日语中“胆固醇”与“对方แ付费电话”两个词发音相似。]
“浑蛋…”拓实将手指插进烟盒,但里面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昨夜已被自己抽得精光。“妈的!”他咂了一下嘴,摔掉了烟盒。
“木村拓哉。木村就是那个木村,拓是拓实的拓,哉嘛ใ,就是志贺直哉的哉。简称木拓。”
拓实抽着烟看了看时生。电视的音量不算小,他仍没一点要醒的样子。拓实站起身,走过去打开壁橱。最上面有一条脏兮兮的毯子。他将毯子拖出来,盖到时生身上。他想到,自己还从未为外人做过这样的事呢。他一贯的态度是,和自己没关系的人,随他感冒也好,受伤也好,都无关紧要。
他养父最爱吃饺子,说只要有饺子和啤酒就别无他求,常常一个ฐ人要好多盘。养母见他这样,总要皱起眉头唠叨几句:吃这么多会留下气味,客人不要受罪吗?喝得脸红彤彤的养父总会摇摇手说,不妨事,睡觉前多喝些牛奶就行。
“我就算了。”时生直摇手。
拓实摸了摸脸颊。“疼吗?”
“别啰啰嗦嗦的,直说不就完了?你是谁?干吗找我?”
他想象对面站着接球手,对准想象中的接球手套投了第三、第四个球,可依然一个ฐ也没中,用足力气投出的第五个球更是偏出了老远。
“那还不好区分?土里土气呗。”
“是吗?还是去外面说吧。”
时生叹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一旁的特产店,忽然“啊”地叫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怎么เ了?”
“忘记买特产了。东京车站的小店里不是卖东京特产吗?人形烧什么เ的。太粗心了。”
“用不着。东条家就是做糕点的,哪有带糕点去糕点店的?”
“你还是不懂啊。正因为是做糕点的,才特别留意别ี处的特产。雷门的栗粉羊羹什么เ的,他们肯定喜欢。”
“没必要让他们喜欢,走吧。”
这次是拓实迈开了脚步,可没走几步,他不得不又站住了。“喂,从这儿怎么走啊?”
“看看地址,那封信没带着?”
“哦,那个呀。”
拓实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对折的信封。那是东条须美子的继女淳子寄来的,背面写着地址。
“呃,名古屋市uta区…”
“uta区?是atutaທ区吧。”[注:日语中的“热”字发音可以是“u”也可以是“atu”但在“热田区”这个地名中ณ念“atu”]
“是吗?反正就是那里。”
“那么只要到热田站或神宫前站就行了。坐名铁ກ去比较方便,在这边。”
时生用大拇指指了指方แ向,快步朝那边走去。
名铁的车票也是时生买的。拓实也看了路线图,可除了自己在名古屋以外,什么都没看懂。该走哪条路线?该到哪儿?他一无所知。时生已将买来的车票塞到他手里。
“你去过东条家?”
“没有。”
“怎么那ว么熟ງ悉?”
“名古屋我以前来过几次。快走吧。”
名铁名古屋车站的月台有些与众不同。电å车的方แ向分了许多枝节,可基本只有上行和下行两ä种。若不认准去向,就可能前往错误的地方。电车的停车位置也因去向而不同,若不明就里,可能会排着队等待很久,却发现并未对准车门,对这些必须要适应。拓实紧跟着时生,倒也顺利地上了电车。时生说他来过名古屋,看来倒是真的。
电车里人不多,他们就坐了可坐四人的面对面的靠背椅。拓实将胳膊搁在窗框上,手撑着下吧,看着外边流动的景色。
“在新า干线中看到的净是些旱田à、水田à,这一带到挺开阔。”
“浓尾平原相当辽阔啊,拓实。看,知道这个ฐ怎么读吗?”
时生指着一处贴在墙上的广告商印刷的地址。他的食指正放在“知立”这两个ฐ字上。
“什么呀?这是。chidachi?chiritu?”
时生得意地笑了。
“这读作chiryuu。有点难吧?在古代还要难哩,写作‘鲤鲋’。或许是那里鲤鱼、鲫鱼很多吧。[注:在日文汉字中“鲋”意为“鲫鱼”]但据说那ว样太难了,才改成现在这样的汉字。”
“哦,既然要改,就干脆改成好认的字多好啊。对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你知道的真多,都是听谁说的?”
时生一度神情庄重,随即又露出笑容。“是父亲叫我的。常和父亲来这一带。”
“又是他,是那个叫木拓的家伙吧。你老爸的老家就在这一带?”
“不,不是的。”时生低下了头,不知为何言语含糊起来。随后,他又扬起了脸。“父亲喜欢这一带,经常带我来,估计这里有他的回忆。”
“哦,那倒不错。”拓实不关心这些,但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