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平躺,耿宁儿看向身侧的胤禛。昏暗的灯火下,他嘴角微微上扬,浅浅的笑意挂在唇边,一颤一颤的黑长睫毛,均匀的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这一切的一切,耿宁儿看的真切又好似不真。一时之间,心中涌入万般情感,他是否真如额娘所说那般,对如今的自己动了情?
听着屋外那ว声声的惨叫,钮祜禄君柔暗自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扶手,咬紧牙关,垂直头不敢看向任何地方,冷汗就这般的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呦,姐姐这时候的小娃ใ儿长势可是最快的,万万大意不得。”
“呵,ไ当初可是你跪着求我给你个机会,现下,机会可是给了你,你又岂可让我如此失望呢?”
“墨玉,将我的大氅拿过来。”
希望不是她猜测的那般,如若不然,不将那幕后黑手揪出来,再来个碎尸万段,她就誓不罢休!
接受到了胤禛的‘警示’,耿宁儿赶忙敛起了脸上那有些夸张的笑容,挑起眉装得一副甚是无辜的模样,唇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拖着长音柔声的唤道:“王爷……”
侧身看向软榻上悠哉悠哉看着《资治通鉴》的胤禛,耿宁儿无奈的笑了笑,再次看向跟前的苏培盛道:“那便有劳苏公公了,您对府里的事宜比宁儿更熟,这采办之ใ事,宁儿托付给苏公公了。”
“本就因惦着这边才睡不安稳的,回去也是睡不安稳的,还不如留แ下来看顾ุ二阿哥,到是王爷您,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儿个一早ຉ还要上朝。”
“这么说来,你到是一片丹心了?”对于莲慧的振振有词,胤禛的脸上却露出了笑意,只是这笑意却透着难以掩饰的煞气,慢慢的走到她的跟前,俯视着莲慧,胤禛冷冷道:“交由你照拂,不得有误,你可还记得?乌拉那拉莲慧!”
耿宁儿的轻唤并没能ม将胤禛的神智给换回来,于是乎,她伸手戳了戳小桌上的大手后,便麻利儿自软榻上下来,蹲到เ了胤禛的面前,“王爷,抬抬腿。”
“是啊,嫡福晋说的正是。这二阿哥自己的功课就够多了,又那ว里来的经历照拂三阿哥,且着眼下三阿哥这个ฐ岁数正是活泼好动时候,自是得有人从旁照拂的。”钮祜禄君柔顺着莲慧的话茬儿,连忙在老四的跟前直抒胸ถ臆起来,脸上更是一派真诚模样。
耿宁儿捏住弘时头上的树叶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小人,不禁莞尔。此刻๑的弘时,紧紧的闭着双眼,缩着脖子,身子更是绷得紧ู紧,一副如临大敌般的模样。
他这是在关心她?
“格格……”
由于在那冰冷的地上跪的太久了,此刻耿宁儿的腿是有些麻木的,双手撑在身前,咬了咬牙,耿宁儿慢慢的自地上爬了起来,尔后又向端坐于身前的德妃屈身行了个常礼道:“谢德妃娘娘。”
是她的错觉?怎么觉得耿宁儿生产后越见美艳了?
耿宁儿轻轻的摇了摇头,瞧着满脸微笑的白氏,却并未出声,只是看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白氏笑盈盈的再次开口道:“昨日,王爷可是一直坐于你床边,直到你睡熟ງ了方离开,离开时还特意叮嘱了我好生给你进补呢。额娘看得出,王爷是将你放在心里了,所以啊,往后你只要一直抓着王爷的心,又岂有不得男丁一说?”
耿宁儿的一袭话使白氏糊涂了,迷惑的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有如此之大的反应?”
听着白氏那ว一袭话,耿宁儿又岂会不懂得她话中的意图?白氏的忧心与关怀就如那冬日的暖阳般,一点一点的温暖着耿宁儿那越见阴暗的心田。慢慢的凑到เ白氏的身侧,耿宁儿有些哽咽的道:“额娘,女儿都知晓的,女儿只盼耿家人一切安好。”说着这泪便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来,重生一世她已不再是独自一人,心中的苦涩终是有人惦念着的。
“我,我……”钮祜禄氏的突然变脸,让宋氏的心很是惶惶不安,于是乎她就更不敢轻易的回答钮祜禄君柔的问话了。
“今后,无论你叫我做什么,我宋雪萍即便死无葬身之地也会做到。”侧首看向那蠕动的小身子,泪水顺着脸颊缓缓的滑下,“只……只盼你能按期给我解药……,呜。”
“你胡说!谁说我不曾有过阿哥?谁说……呜……”李淑翠的一席话像是一把把的尖刀,就这样直直的刺๐入了宋雪萍的心窝。
“宿安园?”李淑翠不解的问道。
“那你就快着。”
这一切的一切,她李淑翠可算计的真真的好啊。可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而这件趣事儿却在耿宁儿在府中暗查之时给探听了来。
“是妾身执意如此,墨玉也奈何不得。”略微的扬起头,耿宁儿温顺的看向端坐于上首莲慧,柔声道:“还望嫡福晋莫要怪罪才好。妾身感念福晋您对宁儿的关怀,不来请安,这心里着实过不去。”
耿宁儿松开白氏,抻下斜襟的绢子,为ฦ白氏拭了拭脸上的泪水,“额娘,您身体可好?阿玛和哥哥可还一切安好?”
听完回答,胤禛这才抬起头来,盯着那一脸温婉笑容的女人,挑了一下黑浓的剑眉,“当真?”
方才压制耿宁儿的喜悦之情一下子全没了,李淑翠狠狠的盯着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紫菁,心中别提怎一个恨字了得了。
自从弘昀出事之后,她已将院里里里外外都仔细的盘查了遍,确定了她院里之人都是自己能够信任之人。且着,这鲤鱼补血汤是她院内的小厨房所出,所以这汤是决计不会有问题的。
听到耿宁儿的分析,墨玉顿时明了了许多,哈哈笑道:“还是格格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