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轮考核出局的十来人以外,剩下还有将近20่人在校场的等候区配合警卫兵检查手中的装备,
开始也是徐开慈说的,结束也是徐开慈说的,程航一只有被动和被支配。开始和结束,从来不由他决定。
就连离开都畏畏ั缩缩,一步三回头,每次回头哭声就更大一些。
真的是时间坐得长了,这次摔朝一边身体还轻微地颤抖起来,宁望都不用掀开被子就能知道他的两ä条面条腿已经缠绕在一起,这会正在被窝里没有规律地跳动着。
已经不早了,程航一想走了,觉得今天出来挺没意思的。
徐开慈歪歪地靠坐在床上,程航一将大毛巾都盖在他的头上替他擦着头发,因为动作有点大,徐开慈本来也没多少精力,这会已经快要坐不稳。
这样的一双腿,不应该是徐开慈身上的,偏偏他就长在徐开慈身上。令徐开慈厌恶,令程航一心疼。
他从未像现在这么着急过,好像那ว个椅子上都有钉子一样,屁股就没办法挨着凳子,刚坐下去又弹起来。
就光是这样,就已经让程航一窒息和恐惧了,他都不敢去想,三年前徐开慈被从楼ä下推下来的那一次该有多疼,多凶险。
他静静点了一支烟,打算静静抽完再回去。
但是太累了,手都抬不起来,所以也只能放弃了。
他希望徐开慈还能像以前那样,和他一起出去疯,一起出去玩。只要徐开慈愿意,他能ม把徐开慈连人带轮椅抱去酒吧,像祁桐说的那样在他的酒杯里插一根吸管,两个人喝到เ天亮再回来。
程航一这生过得顺ิ风顺水,长大以后也不曾有那么เ崩溃的时候,周围人也大多和他差不多,这会能想起来的能让人觉得自己被疼爱的办法好像就只有这个。
车里气氛好奇怪,现在连话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谁经历过这种事情都不会有什么心情说话,程航一也不好在去打扰他,只能ม自己也乖乖闭嘴。
老人家说得情真意切,搞得徐开慈好愧疚,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和徐春晔呆在一起,就肯定会吵架。
说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裹成一个卷垫在徐开慈的一双瘫足下,好给他的脚一个支撑。
徐开慈尚且有家人撑腰,而他连家里人都不敢说。他在这间家里,只能ม算一个外人,一个ฐ被捆绑束缚住的外人。
特别是徐开慈,很长一段时间,包括现在,他都在帮着自己开脱和遮掩。
要是没有别人在,就他和徐开慈两ä个ฐ人的话,至少他还能为ฦ徐开慈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替他揉揉他屈着的那条腿,让他不那么难受也行。
程航一非常不喜欢徐开慈一家人,不单单是梅静和徐春晔,就连徐开慈的外婆、舅舅他都非常不喜欢。
撒谎的次数多了,恐怕他自己้都分不清真假虚实。
在他的认知里,能让他凑过去说话的只有三类,分别ี是他看上的猎物,他有所求的大人物,最后是能和他喝一杯的同类。
徐开慈一直在甩头,动作不大,但总是妨碍程航一。
徐开慈看到เ他这么เ炸毛,反而笑得好开心:“不是还每天带我下来冻会吗?怎么เ自己受冻就受不了了?程航一你真不是要来和我过日子的,你是要来送我一程的。你自己摸摸我的手,都冻僵了。”
徐开慈歪靠在轮椅上,扬起嘴角笑说:“程小爷那么土的吗?这些年日本美国俄罗斯都去过了,还没见过雪啊?也值得你看这么半天,还能笑出声来,真没出息。”
和徐开慈相处这三年,程航一觉得自己是踩在薄冰上一样。不单单是自己้的原因,也有来自于徐开慈家里的原因。
他不后悔非要学二胡,不后悔坦白性取向,更不后悔的是瘫痪后执拗地和程航一搬出来。
在按下指纹锁前,程航一又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吐掉。
护工做的太淡了,虽然营养,但是是真的也就省营养这个优点了。程航一做的好歹有味道,吃完以后至少觉得是吃了东西了。
护工低着身子,一边帮徐开慈把垫在身下的那些减压垫移开,一边回答道:“他早ຉ上走挺早的,给你做完早餐就走了,说是你睡得香就不吵醒你了。”
“对啊,气死我了,还吃个锤子的饭,立马就回来了。”
“也不是工作的原因,就怎么เ说呢,宁哥难道你没觉得很烦的时候吗?和他们……这些人相处……什么都需要你帮忙。他们心态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反正还得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说错话他又闹……”
徐开慈现在还有点累,说话不像平时那ว么清朗,气若游丝慢慢地说:“他们顺手的事儿,没必要什么都累你。”
后面程航一再没提过让徐开慈剪ຘ短头发这件事,他手腕上也一直戴着这么เ个玩意儿,要是真的碍事麻烦就自己้手动帮他扎起来。
可徐开慈却活得越来越孤独,他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通常就是在这房子里转悠。大概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家到医院。
徐开慈这个人有些时候蛮幼稚的,比如现在,手扶着定制的操纵杆轻轻地一下一下顶在程航一的小腿肚上。
太牛逼了!
简直就是无可复制ๆ的成功。
……何小武愣愣地盯着电子屏上红的有些刺眼的射击数据,嘴里都快流哈喇子。
尽管他很清楚,在基地至少有一只手的人能够在刚才的模拟射击里面打出林铭的成绩甚至超过这个混蛋,
但是那ว也得看那些家伙是什么人。
一个ฐ个的都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