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
顾宁摇头,“听你这话,你知道?”
一开口,嗓音还有点发哑,“比你想象的厉害得多。”
顾ุ宁点头,“怎么了?”
“……”
沈沉渊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腔调:“好绝情哪,我还送了你一张面具,给了你一盏花灯,不能这么对我吧?”
放花灯的时候是整个花灯节最热闹的时候,一堆人围在湖畔,长长远远的看不见尽头,几乎ๆ给湖水镶了个ฐ边,无数的花灯被一只只人手推出去,打着旋漂在水上,莹莹烛火交相辉映,成了条人间的银河。
沈沉渊取过小贩手里捧着的灯谜,展开来看了一眼,兀自笑了。
陈嫣也跟着过来见了礼。
此后京城里一直流传着两个未能得到เ证实的传言。一是宁国侯的幺子沈延是个不成大器的蠢才,连帮人传话的伙计都干不好;而是长平侯府曾经遭过一场极罕见的伤寒,严重到甚至能ม在一月之内影响人的心智。
沈沉渊的父亲绥远侯是武将出身,十战中难得一败,是个罕见的福将,威名远扬,但在京城之中ณ,论起声名来,他儿子沈沉渊还在他之上。
只有沈沉渊
跟沈沉渊有六分像。
这人应当就是绥远侯的夫人、沈沉渊的母亲,顾宁认出来,恭恭敬敬地朝她行了个礼,“沈——”
后面跟着的夫人二字还没出口,沈沉渊怀里的兆儿突然眨了眨他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顾宁心里一紧,果不其然,这小祸ຖ害乖巧朝顾宁张开了手臂,“要娘抱。”
一片沉寂中ณ,顾宁愣愣地补齐了刚才没说完的另两个字,“……夫人。”
这句话一下把沈沉渊和沈夫人的神智唤了回来,沈沉渊冷笑一声,伸出两指掐着兆儿的嘴,“再乱说一句试试?真当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这饱含威胁意味的一句把兆儿给吓着了,小家伙瘪了瘪嘴,在沈沉渊怀里挣扎起来,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高声叫着:“我不要你抱,我要娘抱!”
顾ุ宁:“……”
沈沉渊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顾ุ宁这回都不好意思心疼自己了,沈沉渊太难了,依着这小家伙逮着人就喊娘的性子,沈沉渊不知被他许配了回。
这哪是要认娘,这是要嫁爹啊!
沈夫人失笑,走过去把兆儿接到她怀里,向着顾宁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兆儿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说着点了点兆儿的额头,含着几分笑意道:“你这小家伙怎么乱叫人呢。”
沈夫人说这话只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兆儿却误以为真的是在问他为什么,忙不迭地解释起来,“我不是乱叫!爹说过……”
还没等他说出个什么เ由头来,沈沉渊上前几步,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兆儿“唔唔”了几声,沈沉渊低下头,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声音太低,顾宁听不清,只看到小家伙往自己这边看了好几下,然后就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点头道:“我听爹的。”
顾宁:“……”总觉得有点莫名的不安。
沈夫人没理正说着悄悄话的这两“父子”,笑着看向顾宁,温和道:“这位姑娘是……”
顾宁这才想起来还没介绍自己,连忙顺着沈夫人的话道:“长平侯顾ุ成恩之女顾宁。”
沈夫人怔了下,目光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沈沉渊,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地笑了下,马上又抬起眼来,“我知道你,你是辞儿的同窗,这般英姿飒爽,倒真是不负盛名。”
顾ุ宁听了有些赧然,沈夫人年轻时也是名震京城的人物,陪着绥远侯立过数次军功,称一句“巾帼将军”也不为过。
自己……实在担不起这种溢美之ใ辞。
顾宁正犹豫着怎么เ回答,沈夫人却走近几步,狡猾地朝她眨了眨眼,“你觉得我家辞儿怎么样?”
顾宁一愣,“……啊?”
这是……来查沈沉渊功课的?
当着人家父母的面,顾宁也不好如往日一般毫无顾忌地打趣沈沉渊,她下意识地抬眼去寻沈沉渊,希冀这人能给她点提示,却不料他也顶着一副和沈夫人差不多的神情,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眼看是已经不顶用废了的。
顾宁只能硬着头皮道:“沈沉渊是夫子的得意门生,天资聪颖,脑子又活泛,假以时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这话说得应该没什么错吧?
沈夫人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继续追问道:“那你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顾ุ宁一向跟沈沉渊不对付,但这话怎么可能当着人家母亲说,她转眼瞟了瞟沈沉渊,希望好歹能得到点反应。
得,这人还是废的。
顾ุ宁措了下辞,一脸正色道:“沈少将军仗义แ重诺,又极会拿捏分寸,我自然也是……极为佩服的。”
每说一句,顾宁的良心就多痛一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
这简直是……逼良为娼啊!
沈夫人听了顾宁的这一番吹捧叹了口气,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这是情……灯下黑啊,我自己的儿子还能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