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摇头,“听你这话,你知道?”
她本意是讽刺๐沈沉渊明明是绥远侯的儿子,却半点没个ฐ世家子弟的样,没成想这人听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骤然深了许多。
顾宁点头,“怎么了?”
说着还把修长白净的手往前一递。
沈沉渊故意摆出一副委屈的腔调:“好绝情哪,我还送了你一张面具,给了你一盏花灯,不能这么对我吧?”
……
沈沉渊取过小贩手里捧着的灯谜,展开来看了一眼,兀自笑了。
然后才垂下眼叫了声“姨母”。
此后京城里一直流传着两个未能得到证实的传言。一是宁国侯的幺子沈延是个不成大器的蠢才,连帮人传话的伙计都干不好;而是长平侯府曾经遭过一场极罕见的伤寒,严重到甚至能ม在一月之内影响人的心智。
阿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是绥远府的沈少将军。”
只有沈沉渊
这小孩看着机灵,脑子却好像不太灵光,张着嘴想了一会,居然真的把手撤了,吧嗒吧嗒跑过来,趁着顾宁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热乎乎的触感从小腿一直传到大腿,顾ุ宁整个人都懵了。
沈沉渊这个始作俑者这会高兴起来了,闲庭信步地走到顾宁身边,目光在这两个几乎融为一体的人身上来回转悠了几下,最后停在了顾宁脸上,“我就知道,他肯定喜欢你,也不枉费我给你写的那封信。”
顾宁:“……你别告诉我,你写那封信,就是为ฦ了让我来帮你带儿子?!”
这人自己作的孽,居然还要她来帮他解决?!
顾宁忍着怒气道:“他娘呢?”
沈沉渊脸上笑容僵了下,而后直直看向顾ุ宁眼睛,“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只是我收的干儿子。”
“……干儿子?”顾宁愣了一下。
还没等顾ุ宁说什么,沈沉渊低下头仔细打量了下那张肉嘟嘟็的团子脸,又摸了摸自己轮廓分明的线条,不敢置信道:“我跟他……长得很像?!”
沈沉渊认真地看着顾宁,“哪像?”
顾宁:“……”
原来这小孩是沈沉渊堂哥的儿子,小名兆儿,从一岁起就认了沈沉渊为干爹。
小的时候还好,长得跟个团子似的,又好逗,沈沉渊说什么都听,近几年长大了些,渐渐有了自己้的脾性,沈沉渊压不太住了。
沈沉渊堂哥倒潇洒,把兆儿往他身边一扔,半点不担心地就去办自己的事了,只是可怜了沈沉渊,听说四天了,没睡过一个好觉。
沈沉渊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宁往他眼下仔细看了看,方แ才没注意,这会细看确实是有一团乌青。
顾ุ宁十分没人性地笑了。
说起来这小孩的性子也是奇异,他干爹叫他别抱着他腿的时候,怎么เ说他都不听,一听见叫他抱着顾ุ宁的腿,巴巴地就跑来了,然后就跟粘在顾ุ宁身上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两人说话的时候,兆儿就蹲在中ณ间,乖乖地眨着一双大眼睛听,听着听着许是想起自己还没喊人,在他们俩停下来的时候,乖乖๔地喊了一声:
“娘。”
“……”
顾ุ宁一眼难尽地看了看沈沉渊,“……这是你教的?”
作者有话要说:中ณ秋快乐呀!
第17章
沈沉渊一下也愣了,马上又回过神来笑了,“我可没教他这种东西。”
他修长的手指戳了戳小团子的圆脸,“你是跟谁学的?”
兆儿长卷的睫毛抖了两下,“兆儿自己้想的,爹爹跟我说过,干爹是狗都嫌的脾气,跟他亲近的必定是他的意中人,姐姐又长得这么好看,叫干娘准没错!”
说完眼睛还亮晶晶地看着顾ุ宁,满脸都写着“我聪明吧”这四个字。
听一个五岁的孩子一本正经地谈起这种事,顾宁实在是哭笑不得,她蹲下身子揪了揪兆儿脸上的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还小,姐姐跟你说,这种称呼以后不能随便喊,万一耽搁了你干爹的桃花怎么办?”
顾宁不确定他能不能听懂,正琢磨着怎么用最通俗易懂的话解释,却突然听见面前的兆儿道:“爹的桃花不就是姐姐嘛ใ,他有了姐姐,不会再去招惹其他人的。”
哟,这小孩居然还知道桃花是什么เ意思。
顾ุ宁还没说话,兆儿猛地把头转向另一边坐着的沈沉渊,“爹,是不是你做什么坏事了!娘都不相信你了!”
这小孩改口改得太理直气壮,顾ุ宁一下给惊着了,生硬地抬头去看沈沉渊,见他嘴唇动了几下,开合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能ม憋出来。
他们俩真的太难了。
小家伙以为这诡异的沉默是自己厉害,一语惊醒了瞎折腾的“干爹干娘”,顿时更得意了,扬着下巴又对顾宁道:“娘,你看,我帮你说爹了,他以后肯定不这样了。”
沈沉渊嘴角抽搐,“不是,这就给我扣上一个负心汉的帽子了?我不认的啊。”
顾宁揉揉眉心,一脸正色地看着沈沉渊,“孩子太调皮不能ม惯着,该上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