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说,是因为镜子其实是没有生命的,没有生命也不知道疼痛,但如果镜子有生命的话,不知镜子的死相会是什么样子。也许镜子死了,就是四分五裂地碎成尘埃了吧,也许它会疼得哭起来,让它的表面流出玻璃水。
妻子娇嗔,“讨厌,这么เ近都听不到!!?我说,你睁开眼吧!”
“你看到了吗?”妻子再次追问。扭过脸来看我,我受不了她那迫切的目光,像一把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刀子,割着我的眼皮。我的眼睛其实很大,但在妻子的目光笼罩下,我从不敢睁大我的眼睛。
我摘起话筒,“喂?”
听筒里也传来“喂”的一声,是个低沉的男ç人的声音。
“请问你找谁?”
“我找韩允芳。”
韩允芳!我的妻子。现在真实地听到妻子的名字,我的心房都在紧缩。
“她、她已๐经过世了。”我能感觉自己的舌头在颤抖,不知对方是否听清楚了。
“你说什么เ?”果然对方没有听清。
“她死了,韩允芳她死了!”我知道自己有些激动,极力控制住自己。我实在不想重复她的死讯,好像每说一次,妻子都会再经受一次死亡的痛苦。
对方沉默了两秒钟,“真是很抱歉,您是她的家人吗?”
“对,我是她丈夫。你是?”
“我是韩允芳的小学同学高彦威,本来是想通知她小学同学聚会的,可没想到……”
“允芳她去世已๐经一个月了,对了,你们聚会是在什么时候啊?”
“就在这周末,我们小学同学已经有五年没聚会了,这次聚会可以带家属的,虽然韩允芳不能来了,但我们也希望您可以来,也许您也愿意听一些关于她小学时候的事情吧。但如果那会让您伤心的话……”
“不,没关系,我倒觉得这是个ฐ好主意。”
“那好,聚会就在钱柜kTVຆ的cນ2包房,时间是这周末的下午2点,那我们就到เ时候见?”
“好,再见!”
挂下电å话,想起妻子曾经对我说起过,他们小学同学在今年要搞一次聚会。妻子对这次聚会显得很兴奋。还和我谈起她的一些同学,比如这个打来电话的高彦威,是个班长,个子也很高大,他还追求过妻子,当然这种早ຉ恋也太早了些,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而且他们在升入初中ณ以后是很少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