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荷花进了屋来,见屋里一片狼藉,炕上的被褥被翻扯的乱糟糟的摊了一片,所有的柜子门儿都开着,桌子椅子也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而长生则在一旁抬柜子,嘴里还不住的念叨:“没了……没了……”
荷花忽然知道了这个“秘密”却也不及多想,只因四奶奶忽地病倒了。
长生点头道:“是,不认识。”
荷花闻言松了口气,她娘又一脸神秘的问她:“亲娘儿俩没有隔肚子的话,你只跟娘说说,那火可是你放的不是?”
她想要问他身上有没有不舒服,可那儿的事儿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而且即便她不顾羞臊的问了,他大概也不会搭理她,他已经整整两天没与她说过一句话了。这两日她变着法儿的逗他说话,甚至都快变成厚脸皮了,可他却总是听见似的不言语,她知道他不是没听见,他就是故意不理她。
长生依旧没吭声。
“臭无赖,你别碰我,找你那ว小婊子去。”
长生仍旧ງ低着头,不接也不应声。荷花忙接过饼子,道:“不用,他吃饱了。”
长生很认真地道:“要弄的,我生病的时候奶奶给我放这个。”说着注意到เ了荷花脸上的挠痕,拿起她额头上的手巾轻轻擦了擦,又重新放回到她额头上。
荷花一听便知是在说她,更不能ม走出去了。
长生停了手,满脸涨红的瞪着眼,两ä个ฐ拳头攥得石头一般,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
当然,她也只是这么เ想想,她知道那盒花生是长生的宝贝,绝对比她这媳妇儿要入他的心,要真有个什么เ闪失,得跟要了他命一样。那是他一颗一颗攒下来的,他每做对一件事,四奶奶便会奖给他一颗花生。比如娶ດ她回家做媳妇儿,长生就从四奶奶那儿一次得到了十颗花生。荷花也算大概能明白了,为什么平日不喜欢和人接触的长生,能那ว么心安理得的允许她和自己้睡在一张炕上,十颗花生的对他来说绝对是不可抵挡的诱惑。
荷花搂紧了自己的小包袱向后蹭了蹭,一脸的赧色,不知该说什么เ了。
荷花脸上挂不住,哼道:“爱给不给,一个ฐ破木盒子我还不稀罕看呢!”说完扭头出去了。可出了屋子又架不住好奇,半掩了门,透过门缝儿往里张望,但见长生把盒子往桌上一倒,从里面咕噜噜滚出一堆花生来。长生把花生一个ฐ一个摆好,数了一遍,挑些小的装进自己的口兜,把剩下的又小心翼翼的装进盒子里,放回柜子。
荷花摸着他的脑袋笑了笑,出门去。其实她也没地儿可去,只是不想在家里憋着。
另一边,周夫子原打算回乡探亲一个来月,那小学堂的课停些日子也不妨碍,这回带着四奶奶一起回去看病,一去就要半年,虽说学堂里也没几个学生,可都是一心向学,父母又寄了希望的,到底不能耽误人家。是以他只去县城的书斋请在那ว里当夫子的一位友人帮忙,恰巧ู有几个游学的书生寄住在那ว儿,其中有位名唤孙行舟的年轻后生应承帮忙暂待代课半年。
只说这日晌午荷花正准备去灶房做饭,忽听有人敲门,没等她过去,外面的人自己便推门进了院儿,来的却是大宝,手里还提了条鱼。
大宝晃悠着手里的鱼道:“姐,给你送鱼吃。”
荷花奇道:“河都封了冰,你哪儿弄的鱼?”
大宝挠着后脑勺儿嘿嘿的乐,原是昨天他不知从哪儿打听道他未来老丈人与人闲话家常时提到想吃鱼,于是今儿个一大早他就拿了家什去河上凿了个冰窟窿捉鱼去了。
荷花听了又好气又好笑,扳着脸道:“你倒是上赶着孝顺,看你这俩手爪子冻的,娘得心疼死。再说了,这天儿还不到เ大寒的时候,那冰都薄着呢,我打小儿就跟你说,让你别往那儿去,你总不当回事,回不留神掉冰窟窿里谁捞你去?你要是有个ฐ好歹的,咱家都别活了!”
大宝仍是嘻嘻傻笑,红着脸道:“不去了,再不去了,刚我送鱼时秀儿看见心疼我了,说再不让我去。”
荷花噗嗤一笑,瞪他道:“敢情你只听媳妇儿的话,正经还没进门儿呢就把你管服帖了,我这做姐姐的说一万句也不顶ะ她一句。”
大宝笑道:“哪儿啊,我也疼你,这不给你留แ了条,可是大的啊。”
荷花道:“你别ี走了,我把这鱼收拾了,晌午就在这儿吃。”
大宝道:“不用,我弄了五条,秀儿家两条,咱家两条,咱娘现正炖着呢,这条给特意留给你和四奶奶他们吃的。”
荷花接过鱼道:“行,你等会儿。”
荷花回屋装ณ了点儿山枣,出来拿给大宝,道,“这是头先我和你姐夫在山上顺便摘的,给咱家拿去那些娘说吃完了,我这儿也吃不完,你拿回去吧,爹喜欢放粥里吃。”说着又从口袋里抓了两把掖在大宝兜里,道,“你和小宝一人一把,偷着点儿,让爹看见又骂你们跟大姑娘似地吃零嘴儿。”
大宝乐了,拉着荷花的胳膊玩笑道:“回你做了鱼把鱼头给我姐夫吃,人说吃哪儿补哪儿,明儿没准儿就精明了。”
荷花锤了他一拳,道:“臭小子!讨打!”
大宝正嘿嘿的笑,忽听屋里一声咳嗽:“是大宝吗?”
大宝原还当四奶奶出去采药了,这会儿猛听见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要说大宝这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