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这样,心里再受伤,工作还是丝毫不会松懈。在公司,员工都知道,他是一个十足的工作狂。他不是别ี人,他是李响。等了一会儿,他开完会,员工6续出来。因为大家都还不知道我们的事,还当我是李响的准太太,所以仍旧热情地跟我打招呼。
这一切,终究不过是我的幻觉。这么多年,我只是在坚持心里的一个幻觉。
苦空空的房间,像是一艘沉在海底的船,没有一点声音。我觉得孤独,好像全世界ศ就剩下了我自己。眼前出现幻觉,我站在一座小小的孤岛上,到处都是水,渐渐往上蔓延,就要将我淹没。我呼救,但是没有人。
苦他紧张地走过来,将我的手拉开。他用了力道,我没站稳,一个ฐ趔趄撞在旁边的桌子上。桌上的酒杯摔下来,碎了一地。
自来水的声音很吵,我手里慢下来。我眼前出现那个明媚的女子,她笑着,晴天一般美好。现在,她就要成为江和的妻。江和,那个曾经我将整个少年和青春的梦想都盛放在他身上的男人。如今,他就要娶另外一个女人。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那ว样清晰明朗。我不自觉地,眼眶湿润,看不清李响的身影。
于是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和李响离开。
这样家庭的温暖和睦,是我从来没有过的。记忆里和家人一起吃饭,总是沉默,气氛紧张而尴尬。
回去之前的晚上,我站在旅馆的楼顶,那里有个大大的晒台,可以在上面看星星。也许因为是高原,星星看起来特别低,仿佛触手可及。
“后来呢?”
我想起几个ฐ月前独自坐火车去广州找江和的情景,那时候是夏天,车厢里闷热而拥挤,我也是这样枕着铁轨的铮铮声音,到了他的城市。
我不说话,只是轻轻抱住他,如同每一次道别。7788๖xiaoshuo
“乔,我知道你是这样的执念,但是不要因此就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我看得出来李响对你是真心的,如果你能ม够放下包袱,跟着他,未必不会幸福。”
我看着李响,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李响将我打横抱起,我已经哭得神志不清,他把我放到后车座,拿毛巾给我擦身上的雨水。我们都湿透了。他把毛巾塞给我,然后动车子。
“我们要听医生的,莫言。”李响说。
有段时间不想念江和,甚至不会记起他的名字,他的脸。当身体承载痛苦到达一定限度的时候,会自动进行回避。因为想起他,总是痛,所以就不去想起。曾经,江和是空气,没有他我活不下去,他是所有生活下去的意义。感觉生活在一种真空的状态,一切都显得不真实。呼吸,但是找不到เ理由。就是这样。
“你还能ม去哪里?你现在这个ฐ样子你还想去哪里?”他愠怒,看着我,目光如炬。
我弯下腰,给他看苏晴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地址。让他载我去。他笑着让我上车,非常热情。
“要生下来吗?”见我没声音,她抬起头不耐烦地看我。
我一个ฐ人住在租的房子里,考虑如何解决肚子里的孩子。我只能独自面对,没有人可以帮我。
我覆上小腹。其实我并不喜爱孩子,只是因为肚子里的生命来自与江和的结合,所以让我心生欢喜。
“林屿森,够了。”我说。
“莫言,这么久都没有你的消息,你过得好么เ?”林屿森看着我大口吃碗里的拉面,温柔地问。
汽车站的喇叭响起,我该走了。我站起身,向文森特道别。
“文森特,你觉得安好,我便放心。我只担心,因为我,让你蒙受冤屈,那我将背负深重的罪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我想起文森特的话,他说“梵高是个永远的孩子。他的眼睛永远干净,所以可以画出那样纯净恣意的画。他的单纯真诚是难得一见不能复制的美。然而他终究是个病人,他割下一只耳朵,送给一个妓女。在世界看来,他是疯了。但是在那只耳朵的听觉里,是这个世界疯了。”
售票员告诉我只有站票,一个小时以后车。
“我们不可能的,莫言。我想你过得好,你应该找一个健全温暖的人,给你爱护,承担你的伤痛。你应该好好被爱,莫言。”
“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去江边看看广州的夜景。”他说。我沉默,走进浴室。
“莫言,你怎么会来。”江和接过我手里的行李。
我将脸埋进手心里。
“为什么,你并没有说错。”我抬起脸。
他搂着我,我们距离那么近,我甚至可以清晰地闻见他身上古龙香水的味道。陌生男人的气味。江和不用香水,他身上有与生俱来的植物的味道,野性而落拓。
“那么,乔小姐愿意给我们杂志画插图么,我可以提供让你满意的待遇。”他微笑着,自信中不乏恭谦。
“只是我担心你这样尖锐的爱会伤人伤己。”文森特在咖啡的浓香那头望着我,目光深邃。
江和睡在阁楼里,我们挤在小小的床上,因为寒冷紧紧拥抱。黑暗里,我摸到เ他的泪。
每个ฐ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你应该画画,你的眼睛里有热情。”他说。我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对我的信心。总之ใ,我是接受了。跟他学习画画。
我再也不能多待,拎起地上的行李,逃一样地上了车厢。找到位置坐下,往窗外看去,兰姨ถ还站在那里,淡淡地望着我。
我和林屿森在低矮的阁楼里拥抱。他的身体因为紧张兴奋而微微震颤,他抚摸我的脸,带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