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到晏老师家去下棋心神不定就输了一盘。我叹一口气他说“今天你心里有点不那么舒坦？”我说“输了心里还舒坦那ว还是人吗？”我说着笑一笑“再来一盘？”摆棋的时候我不由á自主地又叹了一口气他说“怎么了小池今天你？”说着手停下来。我的手也停了说“怎么能痛快起来这个世态炎凉的社会。”他说“小池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到今天还来叹这个ฐ早ຉ就应该把它作为一个事实接受下来了。世界它炎凉几千几万年了就像人有手有脚一样你叹口气它就为ฦ你变了不成？一加一等于二”我说“说起来吧也不应该叹气别ี人发达了是别人的本事我叹气干什么？看起来我还没修炼到家。”他说“想参禅又不能入定。人是什么东西人？你要想着人是什么好东西你一辈子苦恼就没个完。对人对世界你不抱希望了那倒有点希望了。与人奋斗其乐无穷这话是怎么来的？我年轻的时候比你还清高清高的结果是清而不高白白给别人做了垫脚的石头到เ头来一事无成一钱不值一无所有一败涂地。”听着他的话我身子抽缩了一下为ฦ了掩饰我又故意把肩耸了几耸。我说“晏老师把话都说透了。”他说“我做人一辈子这是一点失败的心得如果失败的心得也可以称作心得的话。”又说“小池我看着你有时候不忍心看下去苦日子还在后头呢。等几年比你小一截的人都当了你的领导了那你的苦日子就真的来了。”我说“我也不是看不清局面有时候也想顺势入局如鱼得水可心里就是顺ิ不了那个势性格就是入不了那个局入局的痛苦还要大过得到的幸福我想着我何必为了小幸福带来大痛苦呢？”他说“大小之ใ辩析因人而异轻重之ใ权衡各各不同真能心平气和倒也好可人总是一个ฐ人啊”我说“历史上有些大人物他真的是逆流而动他们真的是人物啊。”他说“那你想想他们是怎么เ活过来的？凭你这份气性你做得到？”你想着自己顺那个ฐ势并不是向哪个人低头这样你的苦恼就不是苦恼了。不然你赶快离开卫生厅去做一个业务工作把业务抓在手里一辈子也不至于这么不官不商地悬在空中ณ。”我说“晏老师到เ底是过来人知道那种悬着的感觉。说真的有没有那点好处并不是那么เ大的事别人见了你是不是连连点头挤一副笑脸也不是那ว么大的事就是那ว种悬着不着地的感觉真不是滋味你不知道该做点什么เ才好你跟世界没有关系你不能为自己找到เ一种活着的证明。怎么才能ม跟世界ศ产生真正的联系？还是要往那条路上走。说真的要是考科举就好了大家下场子考那么一考我也不标榜自己有什么清高。”他说“小池你应该把自己的思路理清楚你到底要什么？骑在墙上两边张望那不是个事。”我说“晏老师您这么一说把我说明白了又把我说糊涂了。”
后来把二楼ä那间房弄到了岳母带着一波睡到楼下去了。董柳说“这下你满意了吧没人吵你了我就知道你嫌我一波吵。你其实是最自私的别人在外面自私把好处都往家里搬你在外面做好人跑到เ家里来自私。”我说“到外面去自私我学不会我生来就不会侧着身子走路我池家里没有这样的传统。”她说“到外面自不到เ私就算了我也不怪你。我吃亏是吃定了你别让我儿子吃亏。”几乎每天晚上董柳都心神不定想着儿子处在危险状态。蚊子咬着没有？毯子盖好没有？我说“你总是吓自己小心老得快”她说“男人和女人就是不同不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老得快怕你丢â了我?你真的丢了我儿子归我你碰都没有资格碰一下。我有了我一波就够了我抱着他我怀里是满的心里是满的。再说丢了我你以为ฦ还有谁会来闻一闻你？”又说“现在的蚊子可不像以前的蚊子跟现在的人一样好像都是大学本科毕业好聪明的呢纱门纱窗也挡不住一溜就进去了。”这样她规定岳母一天只能开五次房门。有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看《大众卫生报》忽然尖叫一声说“快快”我吃一惊。她说“这里说有个小孩被老鼠咬掉半边耳朵去看看一波不会有问题吧。”马上就下楼去看了回来说“我的心还在跳。”我说“你在这方面的想象力倒挺丰富大事有这么丰ถ富就好了。”她一把揪着我的耳朵说“儿子不是大事还有什么เ大事？你那ว些大事都是对着天想想一万年还抵不上一包力多精更别说一间厨房了。”又有好几次半夜推醒我说“我一波在哭呢。”楼ä上楼下有好几个婴儿半夜有人哭她必定醒来尖了耳朵辨别是不是儿子的声音又要我陪她下楼去看她自己不敢去。最后连岳母都不高兴了说“我带不好你自己้带去。”她带了几晚还是让岳母带去了。
回到办公室我给胡一兵打了个电话他说“你写封信过来我们作为群众来信处理去两ä个人了解一下。”我说“他明天就要我搬。”他说“我先打个ฐ电话到เ你们行政科就说有群众反映卫生厅有人几代同居一室问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看他怎么说我们再说。信你还是写一封过来。”我当即就写了一封信刚写完胡一兵就打电话过来说“刚才打电话找了你们申科长他说卫生厅没有这样的事。我说一个叫池大为的群众反映了他说那是以前的事。”胡一兵叫我暂时别搬有了问题再说。
忽然有几天岳母总是在睡觉前弄了桂元肉煮蛋给我和董柳吃还放了很多枸杞。我吃了一点舍不得多吃就要董柳吃那碗大的。可每次岳母都把大碗的塞到我手中ณ我心中ณ就疑惑起来。我问董柳说“你都跟你妈妈说些什么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