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一颗心稍稍落下,还没落到底,火气又腾腾涨起来,他看的分明,叶连成的手搭在那女孩腰间,而那女孩手里把玩着的,是挂在叶连成脖子上的貔貅挂坠。
十三雁伸出手来,慢慢抚着岳峰的脸,柔软而微凉的触感让岳峰稍微有些清醒了,他定了定神,问她:“雁子姐,是谁杀的你?”
季棠棠一肚子火都发岳峰身上了:“我招魂,招错人了,所以被上身了,我业务不纯熟不行啊。”
“啊呸。”神棍差点跳起来,“连我们小峰峰一根毛都比不上。”
毛哥朝他的来路看了看:“岳峰没一道来?”
但是事实上,岳峰自己也木了,自打听到十三雁的死讯之后,他整个脑子里就嗡嗡的,总觉得这事不是真的,居然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眼前一张张嘴一开一合的,都在问他问题,他麻木地听,机械地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เ,末了听到面前的两ä个警察对话:“这说不过去啊,你说这事怪不,这老板娘怎么เ会把店里的人都给支走了?”
岳峰差点笑出声来,还金六福呢。
季棠棠意味深长地看岳峰,岳峰又加一句:“像爷这样君子的,绝对少数。”
派出所来了两人,一老一少,在大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跟十三雁闲聊,古城不算大,警民基本一家,两人跟十三雁打过不止一回照面,聊的倒也热络,反倒不像是上门查案的。
岳峰看了她一眼:“我把雁子姐客栈地址告诉他们了,说你吓坏了,现在不适合问情况,让他们明儿去客栈找你。”
岳峰和神棍过了很久才找过来,岳峰很生气,没近前就吼她:“你有病是吧,不想走了你倒是说一声,走着走着人就没了,三更半夜的,我还以为你叫鬼给吃了。”
岳峰不买账:“你说鼓就鼓?你谁啊,春晚上专门指挥人家鼓掌的啊?”
话还没完,季棠棠啪的一拍桌子,对着他发脾气:“岳峰你有完没完?哪来这么多话?再说话信不信把你扔出去?”
季棠棠被神棍对她的昵称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岳峰决定调整策略,先把十三雁给打发了:“雁子姐,能回避下么เ?跟这位美女,有不少账要理一理。”
几乎是在岳峰冲向大门的同时,外面的季棠棠也向大门奔了过去。
一句话,尾音拖得极长,个中ณ不屑溢于言表,十三雁对着岳峰的背影撂狠话:“峰子你给我听好了,你雁子姐平时不发狠,一发狠起来那ว就不是人……”
季棠棠揿断电话之ใ后,很不客气地把卡口的线也给拔了:“估计会再打来,这几天线就别连了。”
挣脱了之后,岳峰估计真是被她拧疼了,脸色有点不好看:“刚起来就抽疯,更年期是吧?”
那时候,十三雁已经在古城待了不短的日子,她听过这位叶公子的大名,年轻、英俊、多金、风流不羁,据说他的床上,每夜都更换不同的女主角。
“哦……”那个女生拉长了声音,一脸的揶揄,随即又是难掩的兴奋,“你还真动心了?哎,那你会对他有表白吗?”
岳峰也没准备跟他们废话,直接跨进门来,刚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毛哥大为不解,问岳峰:“这野狗从良了?改性了?”
毛哥起身走到门边,朝外瞅了瞅,然后朝两人摆手:“不是,他认错人了。”
“在网吧。”
“以前?”岳峰敏感地抬头看了看屋顶,“现在没住了?”
“我没看清今晚上来的那个具体长什么样,但是破破烂烂邋ã邋遢遢的,跟镇上的人感觉不一样,看着很野,像是一直在峡谷里混的——这样的人出现在镇上会很打眼,而且尕奈很小,除了游客,一旦多了生面孔的话大家都会很注意。所以盯棠棠梢的应该是另一个。”
也不知苗苗回了什么,总之似乎ๆ是没说拢,到最后毛哥也气了,回头冲着岳峰就吼:“死小子给我滚出来,你惹的事,他妈的要老子给你擦屁股,我是你亲娘怎么的?”
“应该是被放枪的人带走了。”
季棠棠没有动,右手还保持着握酒**的姿势,她看了看空了的手,突然就有点难过,低声说了一句:“岳峰,这不是故事。”
鸡毛提出反对意见:“那不一定,岳峰跟棠棠一向不对路,万一他拿枪,是想把棠棠给轰了呢。”
苗苗抿着嘴直乐:“哪有啊,岳峰平时对女孩子很好的。”
正说着呢,脑门上重重挨了毛哥一记,直被砸的眼前发黑。
季棠棠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领口。
“没什么เ,”季棠棠笑笑,“跟岳峰总是不对路,买到เ了吗?”
“谁打的?”晓佳一下子激动起来。
她想找个贴切的词儿来形容,一时间反而想不出来。
“可不!”晓佳真想跺脚,“她又进峡谷了,还没回,不会出事吧?前几天毛哥还说峡谷里有狼呢。”
季棠棠蹬蹬蹬下了楼梯,快迈出门槛时,身后忽然有人叫她:“棠棠!”
季棠棠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倘若凌晓婉跟陈伟一样,也是被仙女洞里那个神秘的人带走的,会不会是凌晓婉失踪之后,闹出的阵仗太大,把那个神秘人给吓住了,所以此趟绑架陈伟,他闹出这么多玄虚,故意给格桑旅馆打电话说什么陈伟已经回家了,意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掩人耳目?
“那可不。”
毛哥赶两人去睡觉,岳峰头也不抬,闷闷道:“坐会再睡。”
她很怕继续对话下去,会不得不让凌晓婉的妈妈面对巨大的失望。
在自己้熄灭手电å的那一两ä分钟,有人动作很快地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