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到了村口,正好看见谭小山举着棍子朝着江二冲过去,后面还跟着大喊大叫的小宝。
“呵呵,兄弟呀,还记得你二哥不?”
可是,这事并不算完。
江逸想到就做,他把匣子拿给夏荷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苏家弟兄几个ฐ祖籍虽然在蔚州,但他们一直在京城生活,还是习惯了吃大米的。可是在北方,精米要比白面贵上很多,以前是没条件,现在挣了钱自然要给他们改善改善。
江逸把银子交给夏荷收好,又从她那里拿了四百个铜钱,就去找英花了。
虽然可能不如收红利赚得多,但江逸就图个省事,况且虎头鞋的做法虽然复杂,却不可能ม永远保密。双方都是想到了这点。
酒过三巡,苏云起突然就宣布了一个决定:“我明天走。”
江逸诚恳地点头,“我知道。”
在此之前,要把家里料子好又穿不着的旧衣服都找出来,浆洗干净,拆成布料é备用。这个主要用来做鞋帮。
夏荷在打扫堂屋,看到江逸顶着鸡窝头出来,不禁婉尔,“逸哥儿起了?”
这时候江逸也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面色平静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
江逸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江逸明显感到怀里的小身子一僵,然后听到小宝怯怯的、又无比认真的声音,“想……兄长。”
江逸只是笑,不说话。旁边的云舒从始至终都没开口,一副全凭江逸作主的样子。
好不容易起早贪黑接个ฐ近处的活儿,赚来三瓜俩枣还不够交车行的份子。
香枝却苦恼,“这一双也没捞着,我回去怎么交差?”
“不用,你把摊子摆好就行,梅子嗓门亮,看到有人经过可以叫卖两句,没人也不要浪费嗓子。”
春末夏初,枣树稼接还不算晚,他必须挣到足够的钱,买山!
“这料子很好,家里这种衣服多不多?”
江逸也有些小激动,这就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城镇!上次看病时来去匆匆,他都没好好欣赏。
苏家兄妹听见小宝一口气说出这么长的句子,心里五味杂陈。他们从没见过小宝这么开心的样子,哪怕是家里出事前也一样。
这也算是探听人家的隐私了,谭木匠适时转移了话题,“小逸啊,你回来也有一个ฐ多月了吧?在村子里生活着可还习惯?”
江逸嘴角抽搐,掩饰性地轻咳一声,又递过去一样东西,“你看这个ฐ笔筒,值不值……十两?”
梅子一听,立马把工钱什么的抛到脑แ后,一双纤手死死抓着大山的衣袖,生怕松开了兄长就会被坏人抓走似的。
“逸哥儿起了?饿不饿?”
“逸哥又不舒服了?”少年变了脸色,眼中满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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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材适时站出来,说道:“三叔,这事儿容我说两句。不是小逸不愿意交,只是那方子实际上并非归小逸所有,而是苏家大丫头带来的。小逸一个读书人,哪里懂得这些?”
一句话真假掺拌,由不得别ี人不信。
“既ຂ然是苏家带来的,花钱买过来也就是了。去问问多少钱,咱们族里出!”胖乎ๆ乎的四叔公不耐烦地说。
“呵呵……”江逸气极反笑,“行啊,既然这样,我去问问好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江逸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反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管提前知不知情的,心里都难免激动——二两ä银子一双鞋呀!顶他们两三年的收成!
几乎所有人看见江逸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
“你……”三叔公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往下说了。
江林却冷笑一声,呵斥道:“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你小子也敢耍心计?不就是一个‘拖’字,你以为谁是傻子?”
江逸无所谓地笑笑。
“傻子”们的脸色可就不好了。
“小子!竟敢存了这样的心思!”四叔公的脾气可说不上好。
江逸连错都懒得认,直接道:“小子年幼,不懂人情世故,敢问几位长辈,这天下的买卖是否讲究个你情我愿?有没有你想买人家就一定卖的道理?”
这话一出,一大半的人脸上都带上了几分愧色。
不过,也有人仍然觉得理所当然。
四叔公依然是那ว副趾高气扬的样子,高声道:“他们住你的,吃你的,如果连这么点要求都不答应,你还收留他们做什么?”
江逸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且不说他们吃的用的是不是自己挣来的,就算全由我家负担,难道长辈们是要教我挟恩求报吗?”
“这……”
一屋子的人都张不开嘴了,就连一直闭目养神的前任族长都特意看了江逸一眼。
江二更是急得频频给江林使眼色。
江林冷笑道:“果然是读过书的,竟把一屋子的长辈说得哑了声,大哥的孩子果然威风。”
一屋子的长辈都沉了脸。
江逸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实在不耐烦跟他们在这里扯皮,干脆说道:“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江逸说着,就要往外走。江春材频๗频给他使眼色,江逸只当没看见。
“果然是江池宴的种!”三叔公气得直戳拐杖。
老族长更是咳嗽不断,一张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