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若是不应期出嫁,又置于甄家何地?
曲阳翁主深知一个人的改变不可能ม一蹴而就,更舍不得太过逼甄柔,见该做的已๐做了,更重要亲眼确认了甄柔并非不知事,只是以前不需要她这样,现在见了自然放心,旋即而来的就是心疼和怜惜了,自更不舍甄柔再去疲于应酬,于是将一切拦了过去,就让甄柔跟在一边不时笑笑或点头而已。
也正是如此,族人不可谓不重要。
一双稚嫩的儿女,没了父亲,怎么能再没了母亲?
曲阳翁主敛了眸光,再一想甄柔这一年多来的种种,就莫名地笑了,道:“到底是君舅的亲孙女,该有的敏锐一点不差,倒不算被我耽误太多。”
过往两房人的亲密无间,已๐经是过眼云烟了。
人的喜好习惯,是潜移默化培养出来的。
大汉各方势力自不愿看到曹家进一步做大,尤以薛、陶两家为最。
不过这样的念头他一闪而逝,当下更在意的是甄柔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送上来的饭食倒简单,不过考虑周全,主食上了稻米饭、大米粥和胡饼,菜肴也有烤鹿肉、生拌黄瓜、鱼汤三样,都一分为二,一案一份。
不远处擂鼓鸣金,曹军分营排阵操演,训练精熟。
甄柔把手伸进脸盆中盥沐,一捧温水泼到เ脸上,人彻底清醒了,随口问道:“我起来晚了吧?”
大门口的广场上,肖先生及数十曹兵已恭候多时。
形势比人强。
甄柔家世远在周家之上,自己的儿子看上去又对甄柔十分在意,且还有薛世子在旁虎视眈眈,于情于理周母都不会喜欢甄柔这个儿媳妇。
尾音拉长,微微扬眉,望向门外的艳阳天,似反射性的眯了眯眼,徐声道:“我并不觉得牺牲了婚姻。曹家俨然已๐有北方霸主之兆,比起薛家的势头更猛上几分。而曹劲头上虽还有一位曹二公子,但是却乃ี继室所出,曹劲自不会将嗣子之位拱手相让。自古夫贵妻荣,堂堂北方霸主之妻,我若能嫁,又岂是牺牲?”
他们找了推脱之词,没有回彭城为甄志谦贺寿,就是欲趁他寿辰无暇他顾之时,先斩后奏过了大礼,将婚事彻底定下来。
肖先生当下也默不作声得看过去,暗中观察。
若换作平常,曲阳翁主见她只身在这样的室外曝晒,必要斥她不爱惜体肤。
看来娘子终于正视周公子了!
又见周母谦虚稳静,看上去是个好相处的,加之让甄柔过来相见时,周母虽是惊艳了半阵,却并没有流露出一丝齐大非偶的愁色。
说到เ这里,话却不觉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