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家,一家是原来大家子里勾心斗角,自保还来不及,没心思好好过年,另一家是前两年刚从战场下来,没那ว个心力张罗。再者说,两个人再怎么过也不免冷冷清清。如今多了几个人,特别ี是还有个小孩子,一下子就觉得热闹起来了。几个人都有心要好好过个年,也就费心办起了年货。
这几天每天早上杜安都熬好大碗的卤子,专等大嫂上门卖豆腐脑,连早ຉ饭都懒得做。赵八感叹,与杜家做了邻居后,口福不少,人也懒了不少。就连谨儿现在听到เ叫卖声后都能像模像样的学两句,讨巧ู装乖的让杜仲平给他买各式小玩意儿,各种小零嘴。
杜仲平见伙计打油并不克扣——一般卖油的都是用固定大小的勺子舀,一勺子就是一斤ภ,故此看的出来。这伙计打油都是满满一勺子舀到坛子里,不洒出半点,且看油色很正,就跟着也买了一大坛,只是他没豆子换,只好数出钱来。
赵八摇头:“真是说不得。以前并未觉得,怎地才二三年人就变了。”
杜家二人虽是能当家做主的,但是毕竟年纪小些,好在隔壁二人可以过来充当半个主家,杜仲平又是个有功名的,才无碍了。但是方胜说,最好能将里正请来当个陪客,里正在村里极有威望的,有他过来,主家客家脸上都有光。
方胜已๐经是扫完了,杜仲平就过去问问看自己能干点什么。方胜就笑了:“果然是没种过地的,看你们家两ä个人都不像是干过农活的。如今要把高粱穗子都摊到这边来晒,过两天晒干了正好要打出来。”
里正分田à很有些传说中燕北的爽快劲,只将田地二十亩二十亩的划得一块块,每一块地都有挨着水边的,也有地势高些的,众人抓阄倒也公平。
东西都收拾好了,家里也像个ฐ样了,杜安就张罗起收拾院子,还要挖个菜窖,赵八就跟去帮忙。
杜安便不言语了,心中暗想,自家少爷平时看着不显,其实最是个有主意的,但凡下了决心,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只是从没去过北边,听人说是极冷的,不知少爷有个什么章程,要早做准备才好。
杜安喝了水,醒过神来,道:“可是喝多了,从没喝的这样多,一时说的高兴,就没忍住,下回可不能这样了。”
杜仲平就道:“也就是要过年了,搁在平时,各家的活计都忙不过来,哪个有闲工夫陪你喝酒。”
又道:“你且起来走走闪闪汗,等会儿把门打开换换气。我怕吹着你,闹头疼,都没敢开门,一屋子的酒气。”
杜安赶紧ู起来,下地走了两圈,看谨儿在一边玩儿,并不理自己้,就去逗他。哪知自己一靠近,谨儿就将两只小胖手捂到เ鼻子上:“臭!”,一下子就将他打击倒了,杜仲平还在一边笑个不停,幸灾乐่祸。
杜安赶紧自己在脸盆里兑了些温水,好好的洗一洗,又找出青盐来,擦了牙漱了口。提起袖子闻闻,又找了件外衣出来换了,都收拾停当,才又来找谨儿。
杜仲平趁着他洗漱的功夫,给谨儿披上了件厚的大毛衣服,就将门打开来换气。果然,开了门,气息清爽多了。在屋里呆的功夫多了,不觉得很臭,这门一打开,立刻๑显出酒气来。
回过身来,杜安正跟谨儿说:“̶๐6;&ุ#82๐26;&ุ#8226;ี8226๔;•๔;๙๖226;不臭了,你闻闻。”
一边就往谨儿身边凑合。谨儿捂着鼻子躲着,见杜仲平进来了,就冲着杜仲平道:“爹爹,抱,安叔臭。”
杜仲平乐不可支,一把把谨儿抱起,小白圆子裹在大毛衣服里,甭提多可爱了。杜安悻悻然道:“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
过了一会儿,谨儿可能觉得杜安果然不臭了,又想着安叔的点心,终于肯让他抱了。杜安抱着哄了一会儿,又许诺了各样点心,被谨儿获准在小脸蛋上亲一口,杜安又乐得笑眯了眼了。
一时赵八也洗漱好了,与方胜一同过来坐。杜仲平觉得,要是只有赵八的话,肯定想不起醉过酒起来还要洗漱一回,村里好多人就是这样,只是方胜学了医后,很是爱干净,逼得赵八也干净起来了。
几人闲话一回,转眼又到了做晚饭的时候,因中午吃的油腻,又喝了酒,都不大有胃口,杜仲平就拿了些大米出来,加了多多的水,熬了好些米汤出来。
这是年前去城里买的稻米,想是当年的新米,滚开了就有香味冒出来。杜仲平怕不顶ะ饿,有打了几个蛋下去做了荷包蛋。
果然,热乎乎的米汤喝两口下去,几人都有了些胃口。杜安因刚ธ才被谨儿嫌弃了,忙着讨好他,给他在米汤里又加了些糖,又拿筷子将嫩嫩的荷包蛋夹碎了一点点喂给他吃。果然讨得了谨儿的喜欢。
杜仲平肚内好笑,也不理会,只与赵八方胜说话。倒是方胜见杜安今天对谨儿格外殷勤,好奇的问了问,杜仲平不顾杜安挤眉弄眼的做眼色,笑着将下午的事说了一回,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第二日开始,各家更加的忙碌起来。赵八与杜安去豆腐坊取了事先定好的两板豆腐,卖豆腐的大嫂打发各家来取豆腐的人,忙的脚不沾地,可还是高兴,与赵八问候两句,就又忙着照应别人去了。因为过年豆腐坊也要休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