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阳春对情况了如指掌,听说检查组突然调头去大王山,知道凶多吉少,赶忙通知办公室提高接待档次,保证吃好、玩好、拿好。大王山的情况异常糟糕,如果那些偷生户没有及时转移或藏匿,捞出四、五十户来不费吹灰之力。当然,那些人应付检查轻车熟路,稍有风吹草动,便溜之ใ大吉,大多翻过山头,躲到邻县去。最终有六户偷生户来不及逃走,被检查组抓了现行。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谭阳春的糖衣炮弹发挥不了作用,检查组没有留下来吃饭,匆匆离开。
和刘贞吉同时调任团地委副书记的还有一人,名叫周思诚。方抱阳和周思诚素า不相识,却对他格外关照,大事小事让他管,把刘贞吉晾在一边。周思诚性格豪爽、能力强,个ฐ性强,有些事不请示,擅自做主,事后也不汇报。方แ抱阳的风格是“大权独揽,小权不分散”,事无巨เ细,一概过问。周思诚此前
袁晋鹏大吃一惊:“赵胡子啊!你从哪里冒出来?”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上下打量袁晋鹏:“你找谁?”
说话间,听到有小车驶进大院。下了楼,果然是县民政局局长梁克雄、救济股股长任艳芳和司机。大家简单寒暄后,直接来到เ食堂大包厢。除了谭阳春、袁晋鹏,还有王江华、张强、黄水龙、民政所长花海波、妇联主任江萍萍、文书王才德作陪,满满一桌。桌上陆陆续续上了七、八个菜,主菜是“红烧野生甲â鱼”,算高规格了。
刘ถ财发正要主动去镇计生办了结当年超生的事,镇干部一批接着一批上门了。第一批上门的是土地清理组。刘财发去年挨着老房子搭建一间厨房,三十几平方米,自然没办什么手续。几个ฐ干部拉开大卷尺左量右量,拿出计算器算了算,三十六平方米,每平方米十五元,总共五百四十元。
袁晋鹏无心纠缠此事:“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找你过来,是谈工ื资的事,再过三天就是五月十五号,工资怎么发?”
看完《焦点访谈》,袁晋鹏开门见山地问:“杨书记,你知道我的事情了?”
廖营生沉默了好大一会儿,诚恳地说:“周书记、谢县长、管部长,既然领ๆ导说到这一步,我没有必要遮遮掩掩,说几句心里话吧。算起来,我在乡镇干了十六年,在党委书记这个岗位上也干了十三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气,也获得一些荣誉。因为爱人身体不好,从九一年开始,每逢调整,我都要求调回县直机关工作,可县里哪一次考虑了?结果,自己้在事业上干不出什么名堂,爱人的身体越来越糟,小孩的学习成绩也不理想。有时候,静下来想一想,唉,自己真是失败啊!……”。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五点钟休会时,天空灰蒙蒙一片,微风中挟带着丝丝寒意。会议出现变故后,谢建平当即联系周秋水。他们商定,谢建平按照既定的计划不变,晚上陪代表们吃好、喝好。周秋水派人做廖营生几个人的思想工ื作。上桌喝酒前,谢建平得知事情没有取得任何进展,他们三个人谁也不松口放弃候选人资格。他隐隐感觉到เ事态严重,但此时无暇顾及,把握好晚上喝酒的气氛是当务之ใ急。通常,选举前一天的晚宴最为ฦ丰盛。县人大、县政府领导和法、检两长轮番去各桌敬酒,沟通感情,争取选票。对知根知底的人,一杯酒或许没什么作用。可陌路相逢,酒就是桥梁,一杯酒也许是一桌选票。县长等额选举ะ,没什么风险。不过,得票多少是引人注目的硬指标,即使不能全票当选,也不宜丢票太多,否则,面子上不好看。何况,眼下有异常情况,这顿酒怎么喝更加重要。
周自远推开窗户,夸张地张开双手掬一缕阳光,叹道:“已经不是一九九零年代的阳光了!一晃二十多年,有如白驹过隙。人生能ม有几个ฐ二十年?”
“倩倩,有人敲门!”方แ抱阳贴着嵇倩倩的耳根小声说,下床穿衣服。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腕看一眼手表,是晚上九点半钟。
嵇倩倩意犹未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慵懒地说:“讨厌!管它呢。”
这时,床头的电å话“叮铃铃”尖叫起来。嵇倩倩刚ธ想伸手去接电话,被方แ抱阳用手格了回去:“不能ม接!可能就是敲门的人打进来的。”
直到此时,嵇倩倩才从春情的漩涡中清醒过来,下床穿衣。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并夹杂着喊门的声音:“有人吗,开门啊!再不开门,我们砸门了。”
怎么回事?捉奸?方抱阳、嵇倩倩懵了!
穿好衣服,嵇倩倩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过了客厅,来到เ门边,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不看还好,一看,她被吓得魂飞魄散。门外齐刷刷็站着五、六名警察,后面还站了一圈穿便服的人。拍门的警察她认识,正是派出所所长老丁。
事已至此,方抱阳反而出奇的冷静。他和嵇倩倩迅速打扫“战场”,各自整理仪容,然后打开电å灯和电å视机,若无其事地看电视。
门外传来嵇倩倩熟悉的声音:“倩倩书记,你没事吧?开一下门,派出所的领ๆ导有话说。”
嵇倩倩看着方抱阳:“是保卫处的老黄,怎么办?”
这时,又听到เ老黄说:“倩倩,你说话啊,方书记没事吧?”
方แ抱阳头皮一紧ู,他们怎么เ知道我在这里?看来,事情不是那ว么เ简单,是